寒冬臘月,積雪堆起厚厚一層,我跪在家門口的青石板上意識消沉幾欲昏倒。
隻因我被弟弟毆打時反抗了,母親扇我耳光讓我跪在外麵贖罪。
不過沒關係,我安慰自己隻需靜待機會,隻因我聽到一個秘密。
我竟是陽城顧家從小被掉包的真千金,
養母收了錢把我放在她眼皮子底下盯著,要讓我一輩子也無法走出大山威脅到假千金。
我趁著他們鬆懈下,偷了家裏的錢財一路上吃盡苦頭,終於在警察的幫助下,我見到了我的生父母。
望著我們出奇相似的臉,他們沉默了很久。
醫生為我們取了樣本送去檢查,很快親子鑒定出來了,我是如假包換的他們的親生女兒。
生母看著我的體檢報告失聲痛哭,拉著我的手詢問我多年的生活。
我告訴她在我十四歲時被養母勒令輟學,養母要將我賣給村裏的老鰥夫做妻子,好在我遇到了下鄉扶貧的幹部才幸免於難。
我不敢對生母說養父多次試圖侵犯我,我害怕她會同我從前唯一告訴老師一樣,眼底流露嫌棄和厭惡。
生母邊說邊哭,柔聲為我許諾未來美好的藍圖,生父對我噓寒問暖,疑問我從何得知事情的真相,我一五一十全都告訴他們。
他們以我的身體健康為理由讓我先住在醫院調理,我卻偷聽到他們在商議著要留時間安撫家中的假千金。
可是憑什麼?我才是和他們血脈相連的,被迫受了十五年苦難的好不容易逃出生天的他們的親生孩子,憑什麼,他們要更心疼家裏那個假東西?
過了兩個多星期後,我被司機接回了豪門顧家。
司機拎著我的行李領我進門,生父不在家,假千金顧珍珍枕靠在生母的肩上撒嬌,弟弟顧澤西嚷嚷著什麼好玩的事,他們一家三口笑得合不攏嘴,這一幕溫馨的場景刺痛了我的眼睛。
生母見我來了,微笑著走上前要牽我的手,我將手移開,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你不是在家嗎?為什麼不來接我?\"
生母的臉色一凝,心虛的轉移了視線。
“珍珍她肚子突然有些不舒服,李叔在家裏幹了七八年,他去和我去是一樣的。”
顧珍珍走近我身前,親昵地攬住我的胳膊,我不動聲色的將手移開:
“姐姐對不起,都是我的身體不好,你要怪就怪我,不要怪媽媽。”
生母帶著憐愛和善的目光看向她。
我很不高興,這個家是我的家,她憑什麼認為我會對她好言好語:
”姐姐?我媽隻生了我一個,你在這個家好吃好喝的享受著我的一切,你的身體難道會比我的還差?我方才進來可看你麵色紅潤一點不像生病的人,好歹你占了我十六年的身份,我一來這個家你就想給我一個下馬威?”
顧珍珍眼眶唰一下就紅了,可憐巴巴的搖著頭。
“不是,我不是故意的,我有讓母親先接你回家,母親看不得我太疼,執意要留下來照顧我,都是我的錯……”
顧澤西不忍姐姐被質問,他火氣衝上來,瞪著我大吼:
\"你有什麼資格責問,你一個鄉野粗鄙的村姑,虧姐姐還善心勸母親早些把你接回來,你倒好一來家裏就開始興風作浪挑撥離間了,早知道就該讓你回你那個養父母家自生自滅。\"
愛我的人會心疼我的苦難,厭棄我的人隻會往我的傷口上撒鹽,所幸我早就習慣了。
我的眼裏隻有生母,我想知道她是不是也認為我多餘了,
“夠了澤西,盼兒和珍珍兩個都是我的好女兒,誰都不會走,盼兒這些年吃了很多苦,你不該這樣說你的姐姐。”生母忍不住怒斥道。
母親心疼的看著我,向我認真解釋:“家庭醫生來看過了,珍珍是真的生病了。”
我聳了聳肩膀,裝作不在意的樣子,由著她牽我去樓上看房間,
房間很大,衣櫃比我過去住的雜物間還大,新衣首飾都讓我興奮極了。
父親夜晚回家了,生父母一個勁往我碗裏盛飯夾菜,我從未吃過這麼多的美食,不由得吃的很快。
“哼,沒家教,餓死鬼投胎。”顧澤西冷哼一聲,嘟囔道。
父親嚴厲道:“澤西,給你姐姐道歉!”
我擺了擺手,夾著菜隨意道:“你真的是我親弟弟嗎?我看你和爸媽可不怎麼像,你不會是被人調換了的假弟弟吧,這可要好好查查了,顧家家業這麼大,到頭來全落在外人手裏就不好了。”
“閉嘴,我就是爸媽的親生孩子!你再胡說就滾出我家”顧澤西站起身拍桌來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