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世一嗤:“所以啊,你在雲生結海樓的同伴們,那群性格迥異的怪胎,都是你不堪寂寞創造出來的玩物。”
白桑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表情,他說:“我不信。”
怎麼可能相信啊!他日夜相對的同伴們,怎麼可能是他一手創造出來的!
“反正隻剩最後一個了。”堪世的目光轉移至懸掛在上空的如意身上,“隻要讓他在你麵前消失,你就能相信我所說的話是真的還是假的了。”
說罷,堪世手中的蝶獵墜落,脫胎成一個渾身赤紅的女子。
“這是蝶獵的劍靈。”堪世說,“鬼刃既擅長製造幻境,也擅長解除幻境。”
說話間,劍靈抬起星眸看向如意,紫紅色的瞳仁沒有任何焦距。接下來,麵無表情的如意眉間浮現出一絲不堪忍受的表情。
劍靈的眼睛一直盯住他,眼神中沒有一絲一毫的起伏。
然而四周的鬼氣被迎風斬斷,白桑的眉眼沉靜下來,手中延展出的結界將如意安穩地護在身後。
“抱歉。”白桑抬眸,將吹亂的發絲撫下來,然後道,“在我麵前,我不允許你動我的人。”
“嗬。”堪世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笑話,道,“隻有死人才會貪戀自己創造的夢境,二叔,你以為我為什麼要把無色領主這麼重要的位置交給他和裘染?因為我知道他們對我沒有任何威脅啊!我真正的威脅,除了你,也就你手裏那座樓了。”
裘染!白桑瞳孔皺縮:“你的意思是,連裘染都是我創造出來的?”
堪世:“看來你終於清醒了。我很高興。”
一陣沉默。
白桑低頭笑了。他的笑聲令堪世眼中的戲謔逐漸冷淡下去。
“你走錯棋了。你知道裘染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麼嗎?”白桑抬起頭,語氣充滿嘲諷,眼神卻冰冷到極致。
“……不該的。”白桑道,他一步一步向前走著,“你不該這樣說的。如果你不這樣說,興許我還能晚一些出來。”
堪世的眼中驚現出一絲詫異。難道……
白桑扯開衣衫,鋒利的指甲嵌進自己胸膛左側,那裏頓時血肉模糊,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胸口碎裂。
“不要……”身後的如意呢喃。他僅剩下模糊的意識,但還是能夠憑借直覺感受到樓主身上,似乎發生了什麼不太好的變化。
白桑停下腳步,回頭看他:“過來。”
如意動不了身子,可是周圍有股肆意的力量在推動他,拉扯他,他最後落入樓主的懷中。
兩人之間沒有結界阻隔。如意的鼻尖是樓主身上的香味。這股清香同此刻自己身上的血腥和泥濘交錯在一起,讓如意惶然而又無措。
樓主解開了焚鎖。樓主怎什麼會解開焚鎖?!
白桑攬住他的肩膀,在他耳邊說了一句什麼。如意的瞳孔驟然縮緊。
隨後,白桑揮手,劃破如意的喉嚨。
鮮血飛濺,最後的那句話,如意還是沒有來得及說出口。
一旁的堪世道:“怎麼,迎接新生之後,就急著向舊夢告別嗎?可惜裘染不在這裏,不然我能看見更有意思的場景。”
“你的目的達到了,現在你可以滾了。”白桑冷漠地對堪世說。他立在原地,氣場讓堪世身旁的蝶獵都感受到壓迫。
嘖。雖然早就預料到會是這麼個結果,可堪世還是忍不住皺眉說:“二叔,你沒有剛才可愛了。”
“解除掉蛇山的結界。然後離開蛇山。”白桑命令他。
“我聽你的。”堪世笑了笑,他繞到白桑麵前,鼻尖在白桑脖頸處聞了聞。
“你的同伴們,我處理得很幹淨。所以你放心,你再也見不到他們了。”堪世在他耳邊說。他的眼睛緊盯白桑,希望看見他有些許反應。然而令他大失所望的是,白桑沒有表情。
白桑說:“那又怎麼樣呢?”
“的確。”堪世說,“因為一些虛無縹緲的感情而放棄權力和地位,不是白氏一族的風格,更不是你和我的。”
“二叔,你和我都因為自身實力太過強大而不被世人容納。”
“我,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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