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星不明所以地伸出手掌心,照著做。
下一秒,隻有半個掌心大小的小鯤化懸浮在文星的手中,像是一條小魚,絕望地瞪著死魚眼與文星對視著。
回想起剛才三丈高的衝天巨刃,再看著眼前這個極小的鯤化,文星的表情十分精彩:“也就是說,我現在隻有這麼一點能力嗎?!”
***
夜已深,整個瓦礫村隻有幾家客棧還依稀亮著燈火。三人牽著牛,在狹窄的街道上一前一後地走。文星不知道為何困倦得不行,一路頻頻打嗬欠。
“住客棧還是露宿,你們選一個。”前麵牽牛的扶麟回頭問。
文星打著嗬欠道:“客棧”。
白桑被他傳染得也跟著打嗬欠:“客棧。”
無語地望著如出一轍的兩個人,扶麟將牛繩遞到文星手中,進了一個客棧詢問價錢。所幸的是哪怕已經這麼晚了,依然還有客房可以入住。隻是客棧已經沒有相鄰的客房,扶麟思索,與其夜裏互相沒有照應,不如索性擠一大間。
付完銀兩,扶麟出客棧一看,文星和牛早已一塊兒睡得魂都不知道在哪了,唯獨白桑還堅強地立在那兒,隻不過頭小雞啄米似的點個不停。
扶麟:“……”
他訂的是頂樓的單間。進門可見兩個相通的房間,當中用屏風擋住。左邊這間稍大,擺放著一間大床,右邊的小房間,透過屏風可以看見裏麵鋪著一張軟塌。
文星基本上已經處在半昏半醒的狀態,被扶麟扛上樓後看到大床憑本能就要趟上去,被扶麟逼著褪去腳上的鞋襪。
白桑進門先找了一張椅子坐下,像欣賞一幅畫似的看著眼前的兩個人,道:“你們平日裏也這樣住在一起?”
扶麟從櫃子裏抽出幹淨被子將文星從頭到腳蓋住,還不忘露出文星的半張臉,“別誤會。以往都是我睡房頂。”
“我不是說睡一張床上。”白桑嘴角上揚了一下,“我是說你有沒有想過離開文星?畢竟隻要飼主平安的話,兩人完全可以互不相幹吧?”
扶麟將眼中稍不自然的神色一帶而過。
“你是不是有問題想要問我?”白桑說。
既然被白桑看出來了,扶麟也不想隱瞞:“是。”
“說吧。我會認真回答你的。”
“第一個,你身上有東西,那是什麼?”扶麟問。
白桑神色隱了隱,張開自己的雙手:“原來被你發現了。如果我告訴你,這個世界上絕大多數人都碰不到我,你信嗎?”
扶麟皺眉。他回想起剛才文星對白桑撼天動地的那一擊,表麵上是白桑輕巧地躲過了鯤化,實則是鯤化被一股強大的結界反彈了出去。
“這種力量也是會有極限的吧?沒有想過強行攻破它嗎?”扶麟問。
“目前為止,還做不到。”白桑平靜地看著他,“因為但凡試圖強行攻破我身上這層結界來殺死我的人,最後都死了。”
“那我還剩一個問題。”扶麟道:“你也有自己的識君吧?”
“嗯?”這個問題引起了白桑的興趣,“怎麼看出來的?還是說這是識君之間的獨有感應?”
“你的影子。”扶麟回答,“按照道理,如果飼主和識君立契,影子會共享。可是你,壓根就沒有影子。”扶麟一字一句道。
白桑眼神忽然有點閃爍:“你說得對。我是有一個識君,不過也是曾經的事了。”
“影子丟掉的話無論是人還是識君都不可能活在世上,你是怎麼做到的?”扶麟問。
白桑托腮,眯著眼微笑:“不知道。可能因為我是樓主吧。”
扶麟:“……”丟影子和是樓主這兩者之間有什麼必然聯係嗎?
“算了。來日方長。”扶麟盯著他道,“我現在隻需要知道你跟滿金皇室有沒有關係。畢竟皇室正在追殺文星。我不能讓他落到皇室那些人手裏,哪怕你是樓主。”喵喵尒説
“滿金這個國家對識君的控製真嚴格啊,”白桑笑道,“是不是但凡有識君的都會被賜死?”
“你笑什麼?”
“你可以放心了。我跟滿金沒有關係。而且,我甚至比你還不希望文星死。”白桑看了一眼睡得很一臉安穩的文星,又道,“不過話說回來,我完全看不出來你們正在被追殺啊。”
扶麟下意識地也跟著看了一眼,目睹文星的睡相之後,頓時覺得自己找不出任何理由來反駁眼前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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