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拂袖而去時,把門摔得一聲巨響,好久了還好像有回音在屋裏回蕩,再仔細聽聽,卻隻是死一樣的寂靜。
屋子裏已經很黑了,影走時我沒看清她的臉是什麼表情。
我還那樣坐在那裏,我不想打破這種靜,又像是不敢打破這種靜,我就還那樣坐著,心裏什麼都沒想,也沒什麼感覺,沒有高興沒有快樂沒有激動,也沒憂傷和憤怒,有的隻是想這樣坐著不動,讓黑暗和時間就這樣永遠地把我裹在裏麵凝固在這屋裏。
直到永遠。
不知過了多久,我謔地站起來,我點亮了所有的燈又打開電視放到很大的聲音,我繼續做飯收拾房間打掃衛生,這裏的一切我是那樣熟悉而陌生,黑暗中我知道它們在哪卻又懷疑它們是不是在那,好久沒在這裏生活了。
以前和影一起生活時我很少做家務,可現在不一樣了,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們,是我們,要開始新的生活了!我一邊幹著活一邊看著表;幹完後我又一邊吃著飯一邊看著表;最後我一邊看著電視一邊看著表,九點三十分,正好九點三十分時我拿起電話。
這是個好時間,太早讓人覺得小題大做,太晚讓人覺得也是小題大做,而九點三十分正好。
“姑啊,睡了吧?不好意思打擾您休息了。我是大偉,影在你家嗎?沒在啊。這麼晚了也不知她怎麼還不回家?上哪了也不說一聲手機又打不通。嗯,是啊,可能去那個誰那了吧?這樣吧,等會要有她消息告訴她一聲,就說我把屋子都收拾幹淨了飯也做好了等她回家呢,要不就讓她給我打個電話我去接她。好,就這樣吧,再見。”
“叔啊,睡了吧?不好意思打擾您休息了。我是大偉,影在你家嗎?沒在啊。這麼晚了也不知她怎麼還不回家?上哪了也不說一聲手機又打不通。嗯,是啊,可能去那個誰那了吧?這樣吧,等會要有她消息告訴她一聲,就說我把屋子都收拾幹淨了飯也做好了等她回家呢,要不就讓她給我打個電話我去接她。好,就這樣吧,再見。”
“姨啊,睡了吧?不好意思打擾您休息了。我是大偉,影在你家嗎?沒在啊。這麼晚了也不知她怎麼還不回家?上哪了也不說一聲手機又打不通。嗯,是啊,可能去那個誰那了吧?這樣吧,等會要有她消息告訴她一聲,就說我把屋子都收拾幹淨了飯也做好了等她回家呢,要不就讓她給我打個電話我去接她。好,就這樣吧,再見。”
“舅啊,睡了吧?不好意思打擾您休息了。我是大偉,影在你家嗎?沒在啊。這麼晚了也不知她怎麼還不回家?上哪了也不說一聲手機又打不通。嗯,是啊,可能去那個誰那了吧?這樣吧,等會要有她消息告訴她一聲,就說我把屋子都收拾幹淨了飯也做好了等她回家呢,要不就讓她給我打個電話我去接她。好,就這樣吧,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