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然的頭發亂糟糟的,似乎很久沒有梳理過,顯得有些淩亂。
他眼神充滿探究與詫異,漆黑的瞳孔深邃,“嗯,姐姐。”
深夜寂靜,時針向後半夜滑去。
在送走所有客人後,我揉了揉酸痛的肩膀,一個人坐在客房巨大的落地窗前,我才想清楚一些事情。
上一世在高考時我出了意外,最後父親送我去讀藝術。
很巧,遇見了秦然。同一所大學,他選了金融管理係。
我親眼看著他進入父親的公司,然後殺死我,繼承父親的財產,最後把顧氏的心血一步步砸在自己手裏。
真是該死的瘋子。
漆黑的房間空洞寂靜,偶爾有陣陣夜風拂過。
睡前我按例去倒杯熱水。
今天得到父親的同意後,我已經安排好秦然的房間了,在二樓的最西側。
路過廚房,傳來西側房間裏的動靜,我悄悄側過身體,耳朵貼在門縫上,
“她沒像你說的,把我趕出去,你外甥女到底在打什麼算盤?”
是秦讓壓低聲音講電話,我敏感卻熟悉地察覺到他聲音中充斥著煩躁與不安。
上一世秦然做總經理,有一陣子遇到顧氏股東頻頻打壓,天天無計可施,煩躁不安。
我勾了勾唇,打什麼算盤,你以後就明白了。
第二天清早,我是被樓下尖銳的哭喊聲吵醒的。父親已經出發去公司了,客房裏隻有秦然,以及顧箏箏。
我和藹可親的舅媽,顧箏箏,總喜歡以一副柔弱無害的樣子出現在人們麵前。
我端了杯茶慢慢審視著她,她臉色蒼白而憔悴,手指不安的顫抖著,呈現出一種令人心碎的可憐,
看來是收到我的禮物啦,
真幸運,父親今天不在家裏。
3
看見我,她一把拉過秦然,
“霜霜,既然你昨天已經認下了然然做弟弟,我也明白你還小,也要家人相互照應才是,我看不如讓秦然改姓----”
“砰---”
話音未落,顧箏箏的身體猛然抖動了一下,我甩了甩手上的茶水,
“舅媽這是急了?”
“什,什麼”顧箏箏臉色更蒼白了,“你在說什麼?”
“舅媽,秦叔的事,凶手已經判死刑了,爸爸也厚葬了秦叔叔。”我歪了歪頭,“但是秦叔沒有家屬啊?”
顧箏箏不屑的撇了撇嘴,“小丫頭家家說話不頂用,算了,我就在這兒等你爸回來。”
我悠閑的吹了吹茶沫,門廳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客鈴響了。
“顧小姐,打擾了。”為首的男人穿著一件深色夾克,頷首進門。
身後跟著一眾人,一個肥胖的中年男子滿臉橫肉,手中把玩著一串金光閃閃的鑰匙,露出一抹戲謔的笑容,
“顧箏箏,借的高利貸,總算找到你人了。”
顧箏箏剛才的囂張氣焰已經不見了,“大哥,你,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男人眼神中閃過一絲不屑,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條,輕輕地放在了雕花木桌上,
“這是借條,上麵寫得清清楚楚,借款期限是兩年,今天剛好到期。你借錢的時侯可不是這麼說的。”
男人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下巴對著她蔑視的抬了抬。
秦然眯起眼睛,瞥了一眼那張借條,然後抬頭看向顧箏箏,
我隻是端起麵前的茶杯,輕輕地啜了一口,溫熱的抹茶香氣四溢。
男人不耐地抖了抖手上的鑰匙,身後人上前,手中提著一個黑色的塑料袋,往陸箏箏頭上套。
她殺豬般的嘶叫聲傳來,被身後的兩個男人扼住脖子,一下跪倒在地,不住的咳嗽起來,
發出嗬嗬的求救聲。
秦然麵無表情的看著,交握的雙手突出了泛白的骨節。
聽她的慘叫聲慢慢弱了下來,便示意人停了手。
顧箏箏掀開頭上的塑料袋,不住的大口咳嗽起來,捂著布滿淚痕的臉,泛紅的眼眶裏蓄滿了淚水,“霜霜,你給舅媽點錢,我先把錢給他,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
“你是我舅媽,我當然幫了,”我笑著掏出一張卡扔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