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媚身形變化為人,隻見眼眸流波,麵頰如輝,身姿妖嬈,姿態嫵媚動人,麵容傾國傾城,身著紅色蓮花邊長裙,頭戴九瓣點綴金花,嬌喝道:“火之光燼。”
通天火光肆意飛舞,如漫天紅蓮,雖妖嬈卻致命,一朵朵接連成網狀,連成一道火網鋪天蓋地,那無數毒蛇皮肉開裂,陣陣嘶叫,而後被火光燒成灰燼。
甲衛化成一灘鐵水,生生被這雄雄烈火所燃燒殆盡,可見火狐修為之高。
狗頭灰頭土臉,狼狽的攤在地上,惡狠狠的看著趙發說道:“隻能借你一用了,趙發兄弟。”
說完一襲青衣破碎,露出青色巨爪,雙爪撐地,飛身到趙發身後,趙發剛剛轉身便被狗頭妖製住,趙發冷聲道:“狗頭,你這是做什麼?”
火狐胡媚見狗頭妖如此行事,不怒反笑,隻是望著趙氏族人和狗頭,捂著嘴咯咯,輕聲直笑,仿佛看戲一般。
趙一牧沉不住氣了,從六丁六甲陣中走了出來,見趙發被製住,說道:“狗頭妖,你們不是一夥的,怎麼現在挾持著趙發,這是要做什麼?”
形勢陡轉之下,趙氏一族和火狐脫困,這青衣狗頭和趙發根本抵擋不住,狗頭見情勢危急,自己性命難保,心生一計,自己要挾持趙發,讓趙氏族人投鼠忌器,再讓趙氏懇求火狐放自己一馬,興許這是唯一的法子了。
狗頭將獸爪刺入趙發脖子,隻見趙發脖子微微泛著金光,並未流血,獰笑道:“趙一牧,那落霞道人其實是你所殺,長子成年心性大變,你才知道落霞此人卑鄙之極,暗中殺死落霞,我為落霞好友,那日去拜訪落霞,正好在暗中看到你那副慈父心腸,你心中有愧,之後你又改良異箭術,假裝這是異箭術的至高境界,假裝落霞道人傳法,又假裝落霞被趙發殺死,真是高招高招,隻是趙發不明白這一切還是幫我屠村,幫我誆騙你們入甕。”說完大聲猖笑。趙發聽完狗頭之話,麵色越加蒼白,連僅有的血絲也消失,仿若死人,想起自己歸村以來,村中人對自己愛戴,兄弟對自己友愛,父親對自己慈愛,再想起自己親手殺害的趙氏村人,心中懊惱,恚恨無比。
狗頭接著說道:“你和火狐放我帶著金劍魂離去,我就放了趙發,可好?”狗頭望了眼火狐,而後盯著趙發,獸爪往趙發脖子用力一紮,鮮血流了出來,在趙發白皙的脖子上,分外顯眼。
趙一牧再也無法鎮定,眉頭緊皺,看著趙發如此痛苦,對火狐作揖道:“火狐林和我們趙氏一族世代交好,如今我長子趙發受製於人,望火狐大人繞過狗頭妖,來日清算不遲,可好?”
火狐搖了搖頭,歎了口氣。
火光搖曳,人影搖曳,這淒厲光芒卻無法倒影出人的內心。
趙一牧見火狐搖頭,心中一驚,忙說道:“火狐仙子莫非不肯給老朽一個麵子?”
“並非如此,而是趙發已經自絕了,他煉箭入體,如今銀箭已經刺穿他的心脈和頭顱。”火狐盯著趙發,沉聲道。
話語一出,趙氏父子入耳,隻覺得振聾發聵,心神震蕩,無盡悲意浮上心頭,趙豹哭道:“大哥,你何必如此!”趙一牧步伐發弱,一不注意,竟然跌坐在地,平日威嚴全然不見,
狗頭冷哼一聲,道:“廢物!”說完轉身以爪為腳,背後生出兩隻蝠翼,將趙發背負在背後,快速往洞口飛去。
火狐見狀,雙手輕舞收起火焰,禦著火焰追了上去。
洞中回歸一片寂靜,一片狼藉,趙氏族人的屍體和黑衣人的屍體星星零零的躺在地上,經過火焰灼燒,洞中屍臭彌漫,趙豹悲意攻心,加上重傷未愈,昏了過去,趙一牧強打精神,在族人的攙扶下站了起來。
“收斂族人石首好生埋葬,將神隱的小兄弟帶回村落,將洞窟和惡人屍體就地焚毀……”趙一牧一一吩咐下去,轉念又想起一事,命令道:“六丁六甲去追狗頭惡妖,協助火狐擊殺此妖,務必追回趙發屍首。”
“是,族長。”十二人出列,皆是精幹之輩,對趙一牧作揖,而後轉身朝著火狐和狗頭妖消失的方向追了過去。
青煙寥寥在林間緩緩上升,互相攙扶的趙氏族人,無聲的看著這漫天火焰,而後向趙氏村落進發,而逸筠此刻也被人用木製擔架抬著送往趙氏村。
火光中一個怪異的稻草人蹦將出來,呆呆的望著逸筠遠去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