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死章 箭蠱(2 / 2)

逸筠見趙發奔來,準備把其餘四件神物交於趙發,再出去相助趙豹,隻要趙發向神隱求援,必然有一線生機。

青衣人並不阻攔,隻是盯著麵前的金色銅人,眼中滿是笑意,全然不在於趙發的離去。趙豹見計劃成功,心中如巨石落地,好歹有一線生機,心中決絕,氣勢提升,聚氣於掌,吼道:“金石碎山掌……”

話音未落,如鮮花盛開於野,瞬息消失,一隻銀箭氣若長虹,穿破洞中寒氣,百步穿楊,筆直的射入趙豹的心髒,以趙豹的煉體境界,此箭本該隻能傷他而不能致命,此刻卻洞穿其心髒,破其本源,趙豹愁眉緊鎖,緊握雙拳,全然不在意鮮血從他的心髒噴射而出,血濺數十步,緩慢轉過身來,盯著站立在不遠處的趙發,淒聲厲道:“為什麼啊…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

逸筠心中驚恐又憤恨,手中殘劍跌落於地。

風吹過山洞,帶走了最後一絲溫暖。

趙羽的眼淚從雙眼中流淌出來,隻是緩緩的搖頭,一句話也說不出。

青衣人獰笑著,隻是像是看戲一般。

天地之間唯有雪飄落,紛紛直穿入趙豹的胸膛,一隻,兩隻,三隻,數不清的雪一樣的弓箭不斷插入趙豹的身軀,趙豹被銀箭氣勢逼退半步,又握緊山泉,生生穩住腳步,怒吼道:“為什麼!!哥!為什麼!”

趙發冷聲道:“趙豹,我不是你所謂的大哥,我隻是銀箭術的傳人,當年趙一牧讓你學習煉體術,讓我去學銀箭術,便注定了今日的結局。”趙發一手扯掉自己的頭套,清秀的麵龐消失不見,原本如羊脂白玉般的麵龐全是疤痕,宛若無數蚯蚓在上蠕動,恐怖無比,烏黑發絲變成荒野,唯有寥寥幾根發絲還在上飄動,剛剛還是清新俊逸的少年郎轉眼間變成一個令人恐懼的怪物,唯有那一身義衣物還證明著此人是趙發。

隻見趙發神色越加猙獰扭曲,接著厲聲道:“隻因為你先天根骨較好,我便被剝奪繼承人身份,跟著師傅學習銀箭術,每日被師傅以銀針刺骨,和師兄弟搏殺,日日夜夜活在恐懼之中,而你們確實錦衣華服,活在族人的簇擁中,人人隻知你勇士趙豹,卻不知我這個嫡長子……”

原來,趙氏三兄弟,趙發最不受重視,由於身體孱弱,趙一牧將煉體術傳給了趙豹和趙羽,並且內定趙豹為族長繼承人,但趙氏一族靠近無盡花海,常受猛獸襲擊,族人稀少,卻各個體格如野獸一般強壯,族長為了讓趙發也有所建樹便將趙發送至無盡花海落霞峰落霞道人門下,學習異術銀箭術,神隱之地除卻甲衛,禦獸術,無盡花海的花術甲衛,便是各類異術為最,其中趙氏煉體也算一門絕學,落霞箭術也是鼎鼎有名。

誰想,這落霞道人表麵上為正人君子,隱世高人,實則為一喪心病狂之人,他收羅五十位具有箭術天賦的少年,傳授箭術,逼迫他們吞下毒藥,控製其心智,有斷袖之癖,偏好男風,門下弟子飽受折磨,卻還要相互競爭,兩兩相競,落霞道人稱其為蠱箭術,之留下異數之人繼承衣缽,每名弟子又要以針刺麵,吞食閹人毒丹,惡其心性,使其箭術狠辣毒絕,不留一線生機。

長達十年箭術磨練,趙發飽受折磨,身為世家子弟受此折磨,雖心性堅毅卻遊走於崩潰邊緣,幸得一好友兼師兄名嶽少南,相互扶持鼓勵,得而堅持下來,十年光陰匆匆,弑弟,弑兄,殺遍滿門,趙發練成箭術卻心性成魔,陰沉毒辣,隱而不發,最後射殺落霞道人,返回村落,戴上人皮麵具勾結劍奴,試圖報複趙氏一族。

“哈哈哈…哈哈…十年了…十年了…我終於不必再活的像一隻狗一樣了。”趙發聲音嘶啞如同野獸,披頭散發,狀若瘋癲,傷口再度崩裂,鮮血汩汩直流,浴血滿身,宛若地獄惡魔。

趙豹聽聞這一切,淚若雨下,錚錚鐵骨男兒淚,最是人間情義癡,趙豹怒氣全消,聲音低沉,柔聲道:“委屈你了,哥,回來吧,趙村還是你的家…這麼多年委屈你了…”說完也是氣力不支,單膝跪倒在地。

遠處,趙羽睜開雙眼,淚眼朦朧,對著趙發站立的方向,也是輕聲叫道:“哥…。”隻此一句,便沉默不語,不知該說什麼來麵對麵前的兄長。

沉寂的天地,唯有趙發肆意張揚的笑充斥著天地之間,問蒼茫寰宇,如此瘋魔慘事又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