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獸亂(1 / 2)

亭台樓閣,角簷畫棟,盡顯仙氣,似若仙境,蒼機宮花園。

金童子和樊阿宮主正在對弈,銀童子在一旁奉上香茗。

金童下了一子,抿了口香茶,笑著說道:“依照師尊之見,那逸筠神子在天地寶庫之中所獲所得是否為珍品?”

花園寂靜,唯有蝴蝶輕舞。

樊阿麵色淡然,沉聲道:“那逸筠心性堅忍,心中藏有仁智,已得天地寶庫親睞,越王劍,覆海船皆有心認主,隻不過被寶庫阻攔,寶庫所賞賜的乃是本經陰符七術和空之寶闕,其餘靈氣盡失,想必若是修複也並非凡品。”

話音剛下,又下一子,停落有聲,聲音中契合天地之道,可見樊阿修為之深,世之罕見。

金童神色凝重,問道:“師尊,這本經陰符七術可是鬼穀子所撰之書?”

樊阿看了眼金童,笑道:“何止是書籍如此簡單,第十二代文明的精華之一便是本經陰符七術,其中奧秘不可說不可說。”

銀童子奉上香茗,也問道:“敢問師尊,那空之寶闕又是何物?”

樊阿道:“空之寶闕或許比本經陰符七術更加珍貴,因為這就是蒼機宮存在的意義之一,也是神隱存在萬年的意義,等時機一到,你們便知曉。”

金童雙指夾著棋子,遲遲沒有落筆,好奇心大盛,問道:“那時機何時才到呢?上次我們等神隱的幾位神子到來可是等了萬年之久,這次師尊不會又讓我們等這個時機等一萬年吧?那可真是等的零件都要生鏽了。”說完麵色帶有一絲不甘,童稚之臉多了幾分紅暈。

樊阿拍了下金童的頭,笑著說道:“你這小鬼頭,放心吧,這次時機就到就到……”

聲音縹緲,漸不可聞。

離蒼機宮約有千裏,青丘山,青玉山莊,內室。

一俊秀書生對青玉使拱手作揖,青玉請其入座,喚侍衛退下,嚴守內室門口,兩人在密室相談。

青玉接過書生遞過來的書信,細看良久,輕笑連連,道:“奉孝兄來此就是為了這件事麼?”

“不假,正是此事,請青玉使仔細考慮,若是罷手,或許還有戴罪立功的機會。”奉孝神色嚴肅,沉聲道。

青玉笑道:“如此給我戴罪人的帽子,可有證據?就算是幽宇也沒有這個權利隨便定人的罪名。”

奉孝大怒,起身丈劍拍桌,怒道:“雲果林赤狐山等地獸禍,難道不是你血祭之因?神隱軍庫多殘次之品,貪汙腐敗彌六合不是你的心腹?種種重罪,罄竹難書。”

青玉臉色微白,道:“證據何在?這些事情我也有所耳聞,但我青玉為人清白,為神隱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可不要給我潑汙水。”

奉孝收起長劍,輕撫長袍,收斂神色,道:“請彌六合。”見內室門外一中年男子走入,濃眉鳳眼,正是彌六合。

“大人,與我一同認罪伏誅,或許幽宇神官還能留我們等一條小命。”彌六合一進門,神色惶恐,立拜於地,對著青玉不住扣頭,小人姿態盡顯無疑。

空氣中彌漫著肅殺的氣息,青玉雙眼如鷹,緊盯著麵前跪拜在地的米六和,旋即朗聲大笑,手微微傾斜繼而抖動,香茶落於杯蓋,傾灑一出,化水為利刃,貫穿彌六合。

而見彌六合,剛才活靈活現一個人,頓時如霧如煙,消失的無影無蹤,滿臉怒容的奉孝也轉怒為喜,拱手歎道:“不愧是禦史,我這雕蟲小技,真是不堪入你的法眼。”

“見笑見笑,要不是我問心無愧,恐怕真被你這幻化之術嚇出原形來了,想必子桑奉孝今日拜訪各個統領,用的也是同一招吧。”青玉放好杯蓋,重新斟茶,說道。

奉孝收起長劍,端坐在青玉對麵,笑道:“我奉幽宇神官的旨意,調查神隱近年來的諸多罪事,毫無頭緒,實在不得已而為之,望禦史海涵。”

肅殺的氣氛消失,轉而內室又是一副和和氣氣的友人相見之境。

青玉自然是毫不介意,當下又與奉孝閑談良久,或是品論詩歌,或是賞花作對,總之全然一副將剛才發生的事忘的一幹二淨的樣子。

待日薄西山,奉孝告辭,青玉也不遠送,隻是就此作別。

奉孝的身影消失在青丘山的上方,這時一道身影從內室緩慢的走了出來,站在青玉身後,身影如雲霧遮擋,難以看清真實容顏,隻是雙眼泛著綠光,如同九幽之地的厲鬼,注視其雙眼則心墜冰窖,不寒而栗,他低聲對青玉說道:“大人何不殺了奉孝,奉孝如此作態,想必定然知道了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