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揖蒙垂國士恩壯心剖出酬知己1(1 / 2)

——《彩雲追月》

插圖:《礪劍圖》明黃濟圖注:鐵拐李腰掛葫蘆,衣衫襤褸,赤足立於水中,正磨劍霍霍,那怒目而視的眼神,是赤心用盡為知己的雄魄,和銼骨黃塵亦無愧的膽量。

此曲當讀詩:

皎皎昆侖山頂月,有人長嘯。看囊底,寶刀如雪,恩仇多少?雙手裂開鼷鼠膽,寸金鑄出民權腦。算此生,不負是男兒,頭顱好。

荊軻墓,鹹陽道;聶政死,屍骸暴。盡大江東去,餘情還繞。魂魄化成精衛鳥,血花濺作紅心草。看從今,一擔好山河,英雄造。

——李叔同

弟弟,我又看到那一團燃燒的雲了,它燒得那樣熱烈,那樣壯美,那樣燦爛!

在雲的另一麵,你衝了出來,你的鐵鳥燃燒著,它的翅膀折斷了,它的血液斑斕了全部天空,也許在那個時候,你看到了那張臉,他猙獰地笑著。

什麼也沒有來得及想,你拚盡了最後的力氣,朝那張臉撞過去,雲天裏一聲雷般的轟鳴,火光燒紅了半壁天空。

很快,天空複又一碧如洗,縷縷微弱的黑煙,終於消失得無影無蹤,似乎一切都沒有發生過。沒有更多的人聽到那聲貫耳的雷鳴,沒有更多的人知道在他們頭頂上發生或結束過什麼。

弟弟,你折戟沉沙的英雄故事,隻有巍巍的峨嵋山會記下你的名字,不管它的草木經曆過多少番枯榮;隻有奔騰的岷江會記下你的身影,不管它消逝過多少流水……

——林徽因寫給在抗日戰爭中殉國的三弟的祭文《哭弟恒》

仰望蒼穹,明月千裏,彩雲相隨。

此般景色,讓藝術家們靈感繽紛而至。

以前的詩人,寫雲月喜寫靜,而1935年,任光和聶耳卻在這個風起雲湧的時代裏寫出了彩雲追月的熱鬧,以及彩雲那份執著千裏相追月的激情。

音樂很美,濃濃細語綿綿,被後人演繹成一首情深重重的詞:“彎彎月兒夜漸濃月光伴清風月色更朦朧倒映湖中她麵容柔柔身影中點點相思愁月色似是舊人夢遙問故人可知否心中望相逢唯有請明月帶走我問候彩雲追著月兒走”。

這首曲,情深者見情,義重者見義,而我抬頭望彩雲追月,隻見情義高懸,朗若明月摯情若雲。

在那個黑雲壓城城欲摧的時代,需要這樣的激情高唱一曲民族臨危操戈而起的壯歌。

這種個人乃至整個民族氣吞山河浩如長空的激情裏,忠如明月義如雲。

彩雲追月的情義,中國一直以來從來都不缺少。

他可以小,小到一個俠客和一個俠客的追隨者身上,如螢光,讓夜不黯淡,可以大,大到為一個民族慨然舍命,如郎月,讓夜有希望。

中國曆史上留名下來的那些俠客,皆情深義重,所以要讓文人為之唏噓而歎其命渺小如一粒塵埃,而氣誌卻壯如山河。

在李白的眼裏,他們的所行:“銀鞍照白馬,颯遝如流星。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