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初夏,香菊也被包裹得嚴嚴實實,到家時不能說大汗淋漓,也是滿身是汗。一向愛幹淨的香菊,隻得在密不透風的屋裏擦擦了事,再換件衣服,趁著兒子們還在睡著,出了臥室在家裏溜達溜達。
香菊來到客廳,兩位親家公正在合計著給孫子(外孫子)起名字,因為他倆是明字輩的,隻選一個字就好,可就這一個字,讓這二位廢了一上午的腦筋,孩子們都接回來了,還在商議著,茶幾上一字排開《康熙字典》《說文解字》《辭典》《辭海》《辭源》,兩疊信紙上字體不同的兩鍾字跡,寫了十來個字。公公看見香菊,“來,你也幫著參謀參謀……”對著兩位舉棋不定的兩位父親,“爸,與其舉棋不定,難以抉擇不如抓鬮,你們一人一個,不就行了。”
“嗨嗨,還是咱們香菊有辦法,就這麼定了。”於是,倆寶的大名應運而生:魏明瑞、魏明琦。這大名爺爺姥爺給起了,索性小名決定權也讓了出去,就由奶奶姥姥取了。這兩位為了孫子(外孫)的名字琢磨了不是一天兩天啦,名字琢磨出不少,也是覺得哪個都好,哪個又……這時,不知是誰家傳來劉蘭芳說評書的聲音:“吃了九頭麵牛,兩隻麵虎……”“哈哈,有了,大小子,相對要瘦小些,就叫牛牛,以後身體壯。二小子圓頭圓臉的,虎頭虎腦,叫虎子,虎虎好了”
香菊坐了雙月子,娘家媽和婆婆一起伺候月子。香菊是痛並快樂著,兩位母親,天天不重樣地做月子餐,讓香菊喜憂參半,兩位媽媽廚藝都不錯,可是少鹽無油,缺滋少味;新的,老的“媽媽令”約束著香菊:月子裏不準洗頭、刷牙、洗澡、洗腳,隻能用熱水擦擦,溫水漱口;不準吃太多的鹽,否則孩子們會起燎泡,不準吃這個,不準吃那個;不準坐的時間太長,不準趿拉著鞋走路……
時間說快也快,說慢也慢,兩個小子在不知不覺中一天天長大。轉眼間,魏明瑞、魏明琦也是八個多月的娃娃了,腿腳利索的嘴更利索,天天調皮搗蛋的,讓魏文斌和香菊的生活痛並快樂著。大家都曉得自古兩親家都很少有來往,在牛牛,虎子這裏這個規矩給打破了,兩親家常常在一起帶孫子外孫子。
最近幾天,香菊發現兒子們的口水總是分泌的很多,下巴總是濕漉漉的,還總是逮著什麼咬什麼,給他們擦幹剛剛流出來的口水,輕輕地扒開大兒子的嘴巴,仔細查看兒子的牙齦,上麵有若隱若現的白點,這是往外紮牙呐。與其讓他倆逮什麼都要咬一口,不如給他們做些硬硬的麻花磨磨牙。
香菊取出一碗麵粉,放入雞蛋、白糖、花生油、鹽、牛奶,很快和成表麵光滑的麵團,封上保鮮膜醒麵需要20分鍾,就領著牛牛虎子去院裏玩一會。約摸著二十分鍾到了,讓婆婆看顧著,進廚房做麻花。不大一會兒,一個個寸許的小麻花生胚就做好了,剩下的就是炸麻花,而炸麻花需要多多的油,小火慢炸,是個急不得的活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