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小梅(2 / 2)

處女點燃一根煙,深深地吸了一口,又碰了兩杯啤酒,接著說。

“我從大山裏逃了出來,在東峽縣城一個遠房親戚家住了幾天,遠房親戚的一個親戚在山水市一個KTV裏上班,說這個行業既輕鬆又掙錢,如果想幹的話,可幫助聯係一個地方,我不想回家,就同意了。

後來,就給介紹到了這個古鎮。在沒來古鎮之前,我真的沒有接觸過男人。可能是我處女膜超厚的緣故吧,坐台時一次沒被破出過血過,三年來,和我做過愛的男人們的球都割下來接接的話,怕是比你們古鎮廟前的通天鐵杆還要長哩。”

“哈哈哈…這比喻…絕了,絕了!”

“真的,我接的客人遠遠超過千人了。”

眼鏡直了直腰,扶了扶眼鏡,打了個酒嗝,像是有了尿意。他看看表說,不早了,其它的節目今黑了就先不進展吧,回去也要交公糧的。

在這種場合,隻要客人付完小費,姑娘們都不會刻意挽留的,因為還有下一撥客人。去吧台結過帳後,眼鏡從後門溜走了,老嫂子對我說,你知道這貨是誰不?我打聽他個把月才暗查出來的。

“誰——?”

“是政府的一個官員,平時愛寫小說,是個網絡寫手,寫了個《市長的墜落》,是個長篇,寫了一半,寫不下去了。原因是書中的主人翁市長是個花心人物,喜歡風月場的風流女人,長期浸在風月場上,眼鏡沒有這方麵的生活閱曆,所以就偷偷摸摸的來我們這裏體驗生活,找這方麵的寫作素材。”

“噢,怨不得哩。我說他老神秘兮兮好打聽女孩們的身世和店裏的情況呢,原來也是個作家,難得難得。”

“五哥,是不是你在古鎮雜誌上發表過的那些黃色的文章吸引住他了,也不排除他是慕名而來的吧?”

老嫂子的話也不無道理,當時我確實把姐妹們的生活,寫成了小說,在古鎮民間雜誌上發了幾十篇,也曾轟動一時,好多領導們都是讀了文章後,慕名來夜來香的。

再後來,我和眼鏡成了朋友,不,是文友,他的長篇小說《市長的墮落》在我的指導和經驗傳授下,順利地完稿了,並且在文壇上一炮走紅。

正說間,又有客人嚷嚷著進了大廳,老嫂子慌忙去應酬。

又是個“竄白條”——稅務官。

處女嘟著嘴不願上去服務,說:“這是個刁客,不好服務,每次來消費,都要發票,連嫖娼時的費用也要張發票,死皮賴狗的。”

我勸著處女說:“咱們服務行業的,盡量不得罪人,客人都是些烏鱉雜魚的,什麼樣子的都有,隻要用心周旋,都能擺平的。像xx單位那個癩皮狗,我們把他拒之門外,不接他,不熱不冷他,他不就沒再來攪擾了嗎?”

“對,對,那個癩皮狗煩死人啦,進包房不想掏包房費,小姐們上去後,亂球摸,也不掏小費,光打聽哪單位的領導來過,和哪個小姐弄過事,隨後去找人家麻煩,敲詐人家錢財。”

老嫂子過來叫處女上去服務時,剛好聽到說癩皮狗的事,也順便插言。

“您還不知道呢,這個癩皮狗不是正式的,屬臨時工,二狗子,他常在河灣,小樹林,公園寨牆上,漫天野地裏溜達,暗中觀察野鴛鴦情侶,發現不軌行為,就亮出證件恐嚇,嚇著了,就敲詐千兒八百,嚇不住,就報警讓抓人。十幾年來,這家夥靠這發了財,在古鎮上買了三套房呢,另外,他還潛伏在大小賭場裏,暗中舉報,得舉報獎,古鎮上不少人恨死這個王八蛋了,但都拿他沒辦法。”

“人呢,服務員呢?”

被晾在樓上包房的稅務官開始不耐煩的叫喚了。

處女慌忙上去應酬,邊去邊嘟囔著說,這家夥弄我百十次了,還叫我,也不嫌木強。

二更天的時候,店裏的客人們才意猶未盡地散去。姑娘們該包夜的包夜,該洗漱睡覺的洗漱睡覺。

老嫂子幫著吧台盤點一天的收入金額。

出乎意料的是,處女送走稅務官後給我報了一個喜訊。

稅務官在包房裏說,以後你們店發票緊張了,找我嘛,我管著發票哩,看平時一問你們要發票,那個作難勁兒,我每年私自賣出幾千萬呢,都是正規的,帶稅號的,賣給你們也按平價,但有個條件,我再來消費時,不要收我房間費就行了。

說實話,那段時間,發票正緊張哩,稅務登記證領的不足半月就用完了,他提的條件對店裏來說簡單得“一”一樣的。

處女為夜來香立了大功,解決了燃眉之急,第二天,店裏就有了十萬元的平價稅票。

處女離開夜來香兩年後,才給我打了個電話,說她在醫院做了手術,割破了銅牆鐵壁似的處女膜,現在已經結婚了,並且有了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