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聽說你和黑老大還有一腿哩，有一次在作戰室把床都晃塌了？”
正說著，傳來了敲門聲，服務生喊，有熟客人會見。二燦開開門。
古鎮小，很邪氣，往往說到誰，就會遇到誰。黑老大左右手各提兩瓶啤酒站在包房門口。
“李法官呀，久仰久仰。聽說你在此，草民給您倒個酒，您不介意打擾吧？”
黑老大文化不高，用詞很是謙虛。他笑眯眯地把酒放在桌子上又打開。
李法官慌忙站起來，故作威嚴地說：“兄弟呀，我和二燦正說到你呢，碰巧了，那就喝兩杯。不過我有話對你說，古書聖經上說：你去收地，邊邊角角，不要收光，給窮人們留一點。此話的大概意思是說，不要把事都做完了，要留一些兒，不然我們公檢法還要不要生存？”
“再給你講一個故事吧――在我們河南固義，有一個康百萬莊園，莊園內有一塊傳世名匾，叫‘留餘匾’，上麵銘文是：留有餘，不盡之巧以還造化；留有餘，不盡之祿以還朝廷，留有餘，不盡之財以還百姓；留有餘，不盡之福以還子孫……臨事讓人一步，自有餘地，臨財放寬一分，自有餘味……”
這題匾之人是康家親家牛瑄，固義武狀元牛風山之子，是個文狀元，曾任翰林院編修。
“留餘匾”的意思是說，不要把機巧使盡，要給自然界留有餘地，不要把俸祿用盡，可以適當回報國家，不要把財物占盡，當與鄉裏百姓分享，不要把富貴享盡，應給子孫留下發展空間，給別人留有餘地，也就是給自己留有餘地。
康家把這塊“留餘匾”掛在正廳中間，家裏人來往舉目可見，這就是要時時提醒子孫們舉善事，知進退，不可窮盡一切利益歸己所有，要懂得凡事張弛有度，適可而止，不能窮奢極欲……
“哎呀，李大法官，言過了，言過了。像我這種民間草民，隻不過協調些小事件，混個好人緣，哪敢老虎頭上拔毛，搶你們的生意呀。
今個又是一樁打架鬥毆的事，在樓上叫我調解哩，聽說您剛才在此斷了一樁離婚案，這不，我進來拜見您一下。您的消費單，我一會兒一起算，您盡管玩。”
“謝了謝了。單已經買過了，坐下喝兩杯吧。”
黑老大提上來的是四瓶冰鎮啤酒，李法官和二燦剛那個過，不敢喝太涼的，但又不好意思說出口，隻好硬著頭皮灌進了肚裏。
“二位法官先聊著，我去樓上招呼招呼客人去。”二燦想脫身開溜多掙份小費去。
“慢，白慌走。你哪裏也不要去，就在這兒陪好李法官，樓上我讓加上你個服務費不就中了。我一會兒就走，不耽誤你們好事。”
黑老大朝二燦揮了揮手，做阻止狀。
二位法官又交流了一些案情以及今後的合作事項，黑老大就退出了包房。
李法官打著哈欠，有想走的意圖。在這節骨眼上，二燦正巴不得，前腳送舊，好後腳迎新呀！
晚上，又來兩起農村拉選票當支書的，死難陪，沒多大油水，二燦就請假早早地睡了。
不久，李法官在雲霧鎮擅長判離婚案的口碑中名聲大躁，加上黑老大暗中給他拉這方麵的“皮條”，生意上是異常火爆，他幾乎是壟斷了雲霧鎮所有的離婚案件。又過了一年，李法官因辦案有功，給法院帶來了可觀的經濟效益而被提升為副院長。
好景不長，讓人意料不到的是，這位李法官把他判過離婚案中的離異女性全給收編了，都成了他的情婦。據官方統計有108名。
李法官因違紀違規、受賄、奸淫多名婦女等罪，數罪並罰，判了12年。
黑老大也因調解了不該調解的幾起重傷害和一起人命案，惹怒了公安，在隨後的“打黑除惡”的行動中落網。
小魚是在李法官出事半年後離開雲霧鎮的。小魚說：“我是這家夥108名情婦中的第8個，算是他的8奶了。他雜旋不出事才怪裏，罪有應得！”
在這裏，我應該補充幾句話。夜來香在沒有招聘看場子的內保之前，社會方麵上的七事八事；完全是靠黑老大罩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