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第二天,在城中心大街的大牆下,圍滿了城裏各界的男男女女,人們昂首興奮地看著標語,紅豔豔的標語在晨霞映照下,愈加光芒耀眼。
人們默讀著,小聲讀著,也有氣勢雄壯的漢子大聲朗讀:“抗日必勝!鬼子必敗!賣國漢奸,要受懲罰!”
人們被標語強烈的愛國主義精神之火點燃得精神振奮、心情欲燃,相互傳染著喜悅激情地議論著:“八路軍、武工隊、遊擊隊終於進城啦!太好了!”“八路軍的力量越來越大,鬼子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幾天啦!”
有位大漢伸出大拇指稱讚道:“八路軍、遊擊隊真神!敢在鬼子肚皮上寫抗日標語罵鬼子!”
有人接話稱頌:“真是當代武鬆!中華好漢!”
又有位青年激動地說:“我們城裏人不能看著八路軍抗日不動,坐等抗日成功,我們也要積極配合八路軍遊擊隊,幹些抗日的事!”
各界人士,聽了點頭稱讚。
站在各界人士中觀察著情況、聽著議論的山英,十分激動。她萬沒想到,這紅土汁寫的幾十個字的標語,能起到這樣振奮人心的作用,此時,她才意識到在城裏寫抗日標語跟八路軍叔叔在戰場持槍殺鬼子,是同樣的抗日鬥爭,因而,也更加振奮了她在城裏組織少兒遊擊隊,在城裏進行抗日活動的奮鬥精神。
正當人們興奮地看著標語議論時,鬼子隊長滕田領著他的狗腿子們闖來,指揮著狗腿子們用皮帶、棍棒狠狠地抽打著觀眾咒罵著:“統統的壞民,狠打!”
山英、山猴在被打中失散。
把圍觀的人們驅散後,滕田命狗腿子們用掃帚清除標語。他們沒想到這種紅土又稱膠土,有很大的膠著性,清除多時,很難清除掉。鬼子隊長滕田急得嗷嗷蹦叫著,命狗腿子們提來水親自蘸著水清除。正當他咬牙切齒狠狠刷除時,房簷上突然潑下石灰衝了滕田滿臉,石灰把滕田的兩隻狗眼燒得生疼,他捂著眼嗷嗷蹦叫:“快!快!快追土八路!”
他的狗腿子們和他一樣,也是捂著眼,疼得嗷嗷叫著睜不開眼,哪能去追土八路。山猴在房簷上看著像沒頭蒼蠅亂碰亂叫的鬼子們,想拍手叫“好”,被山英製止。在遠處看著的人們,輕聲喊著“好!!”“神八路真像諸葛亮!神機妙算,算準了,懲得好!真叫老百姓解恨!”
鬼子隊長和狗子們能睜開眼看時,山英他們早已沒了蹤影。鬼子們草草找了會兒,就捂著眼罵罵咧咧地走了。
山英、山猴他們幾個回破廟後,高興地議論著既寫了抗日宣傳標語,又解恨地整了鬼子。
山英動情地說:“我們都是受辱罵、討吃的流浪兒,想不到我們也能做些抗日工作了。這都是華風老師指導的結果,我們得想法快把華老師救出來,領著咱更有效、更嚴厲地整治鬼子!”
傍晚,石頭、二炮又攪拌好半桶紅土汁,大夥商量去哪片街巷寫。夥伴們提了很多街道片段—戲院門口、校門口、清風樓廣場等,山英都搖搖頭。
雪花疑惑地問:“山英,那你說去哪片寫好呢?”大夥瞅著她,聽她說要去哪片寫。
山英揚了揚英俊的劍眉,聲音洪亮地說:“去到鬼子隊長滕田的臉上寫!”
夥伴們迷惑地問:“往鬼子隊長臉上寫?”
山英答道:“是!就是在鬼子隊長臉上寫,罵他、嚇他、氣他!”
雪花問:“咱咋能在鬼子隊長臉上寫?”
山英輕笑著說:“鬼子隊長滕田憲兵隊大門,東西兩邊有兩大塊標語欄,左邊寫的是‘中日親善’,右邊寫的是‘東亞共榮’。”
二炮氣憤地說:“什麼他媽的‘中日親善’?我們的親人都叫他們給殺害了!房子給燒了,還咋共榮?胡放他娘的屁!”
山英說:“你說得對!咱今夜就去憲兵隊大門兩邊寫,在框欄裏用紅土汁寫上咱的標語,蓋住他那些屁活!”
反應靈敏的山猴一拍手:“好啊!這不就是寫在滕田臉上了嗎?”
大夥一聽,高興地拍著手蹦起來:“好!好!往鬼子隊長臉上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