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大地主潘振彪家大業大，全村的地幾乎都被他占了，所以老百姓種的大多數都是潘振彪家的地，可狠毒的潘振彪對佃戶特別刻薄，老百姓全年收回來的糧食一大半交給他，剩下少量的糧食為老百姓全年的口糧，所以佃戶們過著受地主剝削和壓迫、衣不遮體、食不飽肚的悲慘生活。
地主潘振彪的大院裏，有外鄉口音的父子倆，給潘振彪家精心雕刻著棺槨。父子倆的手藝很好，在板木上麵刻有雲頭山水、仙桃壽糕、八仙過海、青龍紫鳳、玉鳥仙鶴，刻得活靈活現。父子倆陰沉著臉，木屑順著刀尖滑下來，落到那凍得裂開血口的大手上。他們刻了一個冬天，昨天完工，潘家狗腿子提著一個小布袋走到他們麵前說：“這是我們東家給你們父子倆的雕棺工錢。”接著抖了抖布袋又說：“共100塊白花花的現大洋，你們拿好！”說完陰笑著把小布袋遞過去。
年老的父親用凍得紅腫的雙手哆嗦著把錢接過來揣在懷裏說：“謝謝東家！” 二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父子倆就返往自己的家鄉。當父子倆拿上幹了一個冬天的工錢走出門外的時候，天上正下著鵝毛大雪，北風呼嘯著撲麵而來。父子倆頂著西北風，雪花打在臉上，一股寒流湧進全身，父親打了個寒戰，他用雙手把破棉襖緊緊地裹了裹，看著天上的大雪用外地口音說：“好大的雪呀，孩子冷不？”
兒子回答說：“冷，這大雪一時停不了，爹，咱快走吧！”
父親說：“走，快走吧！”
雖然冷，又下著大雪，可父子倆臉上都洋溢著微笑，因為他倆拿著辛苦賺來的錢，就要與親人團聚了，他倆深一腳淺一腳地向前走去。風越刮越大，夾雜著雪花，父子倆艱難地走著。
兒子說：“爹，累不累？”
父親說：“沒關係，這樣走起來就不冷了！孩子，你行嗎？”
兒子說：“行！我一想到就要見到娘和弟弟妹妹們了，心裏就特別高興，這點雪難不住我！”
看到兒子愉快的笑容，父親高興地說：“孩子，雖然咱父子倆遭了不少罪，但我們終於賺到錢了，有了這些錢，不愁沒吃的了！”
兒子喜出望外地說：“爹，雖然我們吃了不少苦，受盡了罪，在地主潘振彪家吃不飽，就是吃飽了，也是吃的他們不吃的剩飯，甚至把黴臭的飯菜讓咱倆吃，我恨透了地主老財，但我們吃苦受罪換來了大洋，讓娘和弟弟妹妹們有飯吃，我心裏也很高興！” 三
父子倆高興地你一句我一句地說著，艱難地走在風雪中。突然，父親腳下一滑摔倒了，兒子趕緊去扶，說：“爹，沒事吧？”一邊說著，一邊扶起父親。
父親笑著說：“沒事，地下的雪又厚又滑，實在不好走！”
兒子心痛地說：“爹，摔痛了吧？”
父親說：“沒有，地上雪厚，一點兒也沒摔疼！”
兒子說：“爹，雪下得太大了，咱慢些走吧，走太快了你會受不了，太累了！”
父親說：“孩子，咱倆得加緊趕路，不能在路上耽擱時間，早到家早放心。”
兒子說：“我們早晚得到家，太急著趕路會累著你的！”
父親說：“兒子，咱倆身上帶著這麼多錢，越快些離開這兒越好。我沒事，你不要顧及我，咱快點兒走吧！”
兒子聽父親說得有道理，點頭說：“爹，咱快走吧！”
父子倆頂著風雪急匆匆地向前走去，他們顧不上說話，越走越快。老天爺好像在和父子倆作對，雪越下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