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的一聲響後,閃電般迅捷的羽箭早就已經擦著我的臉頰飛了過去,射進我左手邊兵器架厚實的木板中,餘勁不竭露在外麵的箭羽兀自抖動不休,好似一條試圖鑽進兵器架裏去的響尾蛇。
“你最好乖乖的說實話,不然可別怪本大人對你不客氣。”說著不等我有任何的反應,這女人已經將第二根箭搭到了弓弦上。
“我真沒有說謊!”
剛剛冷靜下來的我才感到臉頰刀割一樣疼,而且有鮮血流下一滴滴的濺落到青石地板上,幹燥的倉庫裏登時飄散出一股血腥味。想來是箭鏃急速飛過時帶起的勁風異常鋒利,於是硬生生的將我的肌膚給撕開了個傷口,幸虧剛才隻不過是要恐嚇我,要不然一箭過來就算我穿著鎧甲也必定會被射個對穿。越想越是後怕,所以也不用她繼續逼問,我就將一路上的經曆完完整整的學說了一遍,當然沒有涉及到女神官那一段,畢竟被一NPC耍並不是件很光彩的事。
“倘若果真如你所說倒是我錯怪了你。”說著她將拉成滿月的弓緩緩放鬆,正當我自以為逃過一劫時,她的聲調陡然間提高了何止八度,厲聲問道:“那你是怎麼來到這裏的,這裏位於謬農沙海的中心地帶,倘若不是經過傳送陣,你一個1級的新手是絕對不可能穿越周圍超過50級的怪物走到這裏來的,除非……”說到這時她的語氣頓了頓,隨後將原本鬆弛的弓再度拉圓,惡狠狠的道:“說!你是不是見過麗娜?你對她究竟做了些什麼?”不等我回答第二枝羽箭就風馳電掣般射來。嚓的一聲直接穿透了先前那根羽箭,我本來就不很英俊的臉蛋上又添了一道傷口,鮮血沿著下巴滴濺下來。
她冷冷的看著我,目光中沒有一丁點的溫情和憐憫,如同我隻是她弓箭下該死的獵物,所有的痛苦而無奈都是我本應該承受的。說真的我一點也不喜歡這種被蔑視和被恣意傷害的感覺,但是衡量了一下彼此的差距後,我勉強按捺下心中想要和她拚命的衝動。或許是從小到大的平庸,使我學成了忍耐和等待。
“莫西,在事情搞清楚之前你不應該這樣對他。”一特溫柔的聲音從門外響,不知道什麼緣故這令我想起了那個鄙視過我的女神官。
“米愜兒,你又在濫施你的同情心了,他隻是個該死的臭男人,也許麗娜早已經被他們害死了呢?”這個叫莫西的侍衛長激動的喊道,她手裏的弓箭隨之微微顫抖,我真有點擔心她一個控製不住失手將我射死,那可就真的太冤了點。
“或許麗娜壓根就沒有受到傷害呢!?”那個溫柔的聲音再次響起時,一條穿著牧師服裝的女人出現在門口處,或許是他們擋住了燦爛的陽光,倉庫裏光線黯淡的同時我也將她倆的容貌盡收眼底。終日在烈日下曝曬而成為古銅色的膚色掩蓋不住莫西的美麗,金黃色的長發用發圈在腦後束了個高高的馬尾辮,給人一種穩健、利索的感覺,隻是藍色深眸裏閃動著的濃濃殺機使我感到不寒而栗。與之相反的是米愜兒,白淨的麵容在雪白的牧師袍映襯下給我以聖潔的印象,迷人的微笑給我冬日豔陽般的溫暖。
“那你告訴我他是怎麼來到這裏的,倘若不是被麗娜傳送過來的,難不成還是從天上掉下來的?”莫西深藍色的眸子瞟了我一眼後,怒氣衝衝的發問。
“或許吧。”米愜兒笑吟吟的瞅了瞅莫西,揚了揚纖細而白皙的手指,一道白光飛來我臉上的傷口登時完全愈合,而饑渴的狀態似乎也稍微緩解了一些。“遠道而來的朋友,假如你願意的話我們非常有興趣知道您是怎麼來到這裏的。”說著又朝我笑了笑,隨後懇求莫西將弓箭收了起來。
瞧在米愜兒的麵子上我就將進到這遊戲後的來龍去脈原原本本的講述了一遍。聽完倆人才恍然大悟,雖然看著我時莫西的眼睛裏仍然滿是殺氣,比起開始來卻明顯的和氣多了。而米愜兒更是微笑道:“你誤會那位女神官了,假設我沒有猜錯的話,那瓷杯子遠不象你想象的那麼簡單。”
“怎麼可能呢?!”我反問道。同時從包袱裏掏出那個青瓷杯來查看了一下屬性:生命之源,擁有者:準星,裝進杯裏的清水即擁有快速恢複生命值和耐力的作用,使用次數無限,不可掉落,不可交易,僅限於擁有者以及隊友使用,耐久度3/3。這也就是說我隨身帶著個血庫,隻要將來身邊有水就根本用不著買血瓶了,更重要的是能夠快速回血,這也就意味著隻要不是被秒殺我就可以瞬時將血量補滿,這可是普通的血瓶無法做到的,隻可惜不能夠給隊友以外的人使用,否則拿這裏麵的水裝瓶賣絕對可以發財。“看來我是真的誤解她了!”我有點悔恨難當的喃喃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