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話後,她仿若用盡所有力氣,看著言秋和錢永不停求饒,聽著院中一片呼喊聲,她逃也似的離開那裏。
孫紹的侍妾突然反抗:“我要回去尋公女。”
她以為孫茹應該再查點什麼,卻不知她行事如此簡單粗暴。
孫茹冷冷的看著那名侍妾,示意粗使侍人將她的嘴堵上,然後先從她開始杖斃。
打板子的聲音此起彼伏,很快,西院血流成河。
孫茹負手站在回廊上看著遠處黑沉沉的天,仰起頭將眼淚壓了回去。
宋瑤生死未卜,青桐的左手或許廢了,這一切皆因孫紹而起,但她未能還他們一個公道。
不是因為她舍不得殺父親唯一的兒子,而是因為孫權,她要顧他的大局。
孫紹作為孫策唯一的兒子,哪怕十惡不赦,孫權亦不能將他殺之,因為他繼承的是孫策的基業,一旦孫紹出事,在好事之人的挑撥下,之前追隨孫策的人都會有如驚弓之鳥。
所以,她唯有委屈了青桐和宋瑤。
這時,身後的應秀將披風披在孫茹身上:“夜裏涼,還請夫人愛重身體。”
孫茹轉過身問應秀:“阿瑤和青桐如何了?”
應秀道:“宋瑤醫官還在觀察診治,還未醒來,青桐的血已止住,無性命之憂,但,左手傷及經脈,以後估計使不上力了。”
孫茹痛苦的低下頭:“是我無能,害了他們。”言畢,眼淚滴在地上。
應秀看著眼前的孫茹,憶起當年在謝氏跟前撒嬌的女孩,隻覺這些年這個孩子成長太多,亦失去太多,如今的她瘦弱得讓人心疼。
應秀伸手攬過孫茹安慰道:“他們不會怪你的。”m.X520xs.Com
孫茹未回話,而是將頭靠在應秀胸前默默流淚。
待孫府的事情處理完,孫茹去找孫權。
夜已深,孫權和呂蒙商議完事後,呂蒙已回去,他卻睡不著,坐在書房想著剛剛商議的事。
呂蒙明日就要啟程去陸口。
這時,伏禹報公女茹求見。
孫權甚是驚訝,忙讓孫茹進來。
孫茹進屋後“撲通”一聲跪在孫權麵前:“茹兒剛剛把紹兒的右腿砍了,還請叔父責罰。”
一旁的伏禹聞之,大吃一驚,驚愕的看著孫茹。
孫權卻以為孫茹開玩笑,隻笑道:“孤很忙,你莫要說笑了。”
孫茹舉起手深深一拜:“茹兒說的是實話,紹兒用迷藥擄走阿瑤,致使阿瑤因失血過多至今仍昏迷不醒,我氣憤之下把他的右腿砍了。”
孫權被孫茹的話驚得快速站起身,怒道:“那是你弟弟,你怎可為了外人砍了他的腿。”
孫茹又是深深一拜:“那條腿是阿瑤替他治好的,我還給阿瑤了。”
孫權氣得拿起桌上的書簡就朝孫茹扔了出去。
孫茹沒有避讓,竹簡堪堪擦著孫茹的額頭飛了出去,很快,她的額頭就流了血。
伏禹見狀,忙勸說孫權:“還請侯爺息怒。”
孫茹卻依然平靜的開口:“朱異今夜就在孫府外看著我把阿瑤救了出來,紹兒與朱家的婚怕是不成了,叔父讓人尋個宗室女給紹兒吧。”
孫紹的這場婚,孫權雖口頭指婚,卻遲遲不下文書,也是因為他事後覺得蹊蹺。
如今聽孫茹之言,隻冷聲道:“你還幹了什麼,一並說了吧。”
孫茹又深深一拜:“我聽說給紹兒藥的人在勾欄院,憤怒之下去勾欄院尋人,不小心燒了勾欄院。”
孫茹說的一樁樁事,讓人驚世駭俗,卻平靜得仿若在說,今夜天氣不好,剛剛下了一場雨。
孫權聞之,又是氣極,想再扔一卷書簡。
伏禹見狀,忙跪下,抱住孫權的腿:“還請侯爺息怒,那是公女茹。”
孫權看著跪在麵前沒有抬頭的孫茹,罵道:“你在給孤出難題,你可知?”
孫茹沉聲道:“茹兒知道,但因為是顧著叔父,我今夜才未將紹兒一劍斃命。”
孫權怒極反笑:“你竟還覺得手下留情了是嗎?孤的侄女竟對手足相殘看的如此雲淡風輕,真讓孤大開眼界。”
孫茹抬首,額頭的血順著眉毛流了半個臉,目光卻異常堅定的看著孫權:“紹兒是我弟弟又如何?難道他就有權利隨意踐踏別人?他不學無術,經常出入勾欄,讓人恥笑父親,這些都可以忍,但他強搶民女,這女子當年還救過蕪湖的百姓,若任其如此下去,江東百姓會對我孫氏寒心的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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