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孫茹讓兵將將老鴇提來,把不相幹的人清理出了勾欄院。
孫茹用最殘忍的手段逼供老鴇,一旁的朱異看得身後陣陣發涼。
才知道,孫紹的侍妾的確是他們的人,但孫紹下藥擄人這事不在他們計劃之內。
他們隻是讓侍妾鼓動孫紹謀反。
張昭的孫子的確被收買,隻是讓他吹捧孫紹讓其野心膨脹。
朱家的侍妾也是他們的人,但是具體任務她不清楚,為防備細作泄露,她也隻知道這些。
具體的丁勇布了多少局,有多少人牽扯其中隻有丁勇自己知道。
窗外雨已停,孫茹不再查探,而是把老鴇和勾欄院一起付之一炬。
朱異站在孫茹身後,看著眼前熊熊燃燒的大火,道:“這樣一燒,就真沒有線索了。”
孫茹扭頭,嘲諷的看著朱異:“我們不需要線索,若留著他們,假的皆會成為真的。”
孫茹看他的眼神太過打擊人,朱異心裏不舒服,但隻冷聲道:“若不把他們的暗樁拔了,隻會後患無窮。”
孫茹卻道:“所謂暗樁,拔了還可以再建,但一旦我們動手去查,他們布的局就成了,屆時帶來的後果不是你我能猜得到的。”
孫茹所言,朱異聞之,亦無力反駁。
事實如何並不重要,重要是主公怎麼看,他們不知道丁勇埋了多少線,若不小心觸發了布的局,或許將引來東吳動蕩。
就這樣,不查,不問,當不存在,或許反而是最好的。
孫茹接著道:“接下來,我們該好好對對詞了。”
朱異還在想暗樁之事,一時沒跟上孫茹的思維。
孫茹輕蔑一笑:“接下來我說的話,還請季文兄牢牢記住:
一、你今夜未進孫紹的房。
二、你見我氣憤之下到勾欄院找送藥給孫紹的人,忙跟著勸說我不可傷及無辜,誰知遇勾欄院起火,你差人前來滅火。
三、若叔父讓你父親替紹兒尋宗室女為妻,叔父對朱家便沒有疑心了。
朱異一下子聽這麼多,腦中還沒轉過來,愣愣的看著孫茹:“能否說的再詳細些?”
孫茹抬頭看著朱異,想要再說什麼,最後隻回:“季文,今夜還有很多事等著我,若有疑惑,你回去問問你父親吧。”
言畢,翻身上馬。
朱異在身後大喊:“你又要做什麼去?”
孫茹回:“清理門戶。”
孫茹沒精力再與朱異細細解釋,她要在今夜處理完一切。
快馬回到孫府,孫茹坐在院中,召齊所有仆從,讓他們提供孫紹這一月來的活動線索。
那些人以為有賞,凡知道點線索的都積極站出來。
孫茹將這些人帶至西院,然後進屋找大喬。
大喬臉色憔悴,見到孫茹就像瘋了似的撲了上來,口中罵罵咧咧:“那是你弟弟,你怎麼下得去手?”
仆從將大喬拉開,孫茹麵無表情:“還望母親下令杖斃西院那些人。”
那些人有大喬的侍女言秋,言秋的兒子錢永,孫紹的侍妾,以及幫孫紹謀劃的人和知道線索的人。
大喬聞之,驚嚇不已,呐呐道:“不,不,他們皆是為我兒辦事之人,我不能殺他們。”
孫茹仍是麵無表情,隻步步緊逼:“母親若不聽,我便再去把紹兒另一條腿也砍了。”
大喬瞳孔睜大,怒罵:“當年你怎麼不死在玉台山?你為什麼要回來?你回來就隻為害我兒的對吧?”
說著,她伸手去捶打孫茹。
孫茹亦不避開,讓她打了幾下後,不耐煩的抓起她的手,冷聲道:“紹兒是什麼人,別人不知,母親亦不知嗎?如今他成了別人手中的棋,想動搖我孫氏根基,若今日母親不杖斃那些人,日後紹兒恐怕連命都保不住,你該慶幸今夜出手的是我,而非叔父。”
言畢,她狠狠將大喬摔在地上。
大喬聞言,不可置信的看著孫茹,她再傻,如今也能猜到孫茹所言何意,但她仍相信言秋,不停的搖頭。
孫茹接著道:“錢永替紹兒找的能人已被我殺之,他是曹操的人。”
這下,大喬終於癱坐在地,想到當年孫權對寫信給曹操的孫輔是如何狠決她隻覺得後背發涼。
她顫抖著開口:“當真不能留了嗎?”
孫茹輕蔑一笑:“母親可以留,但為了紹兒的命,我即刻就去砍另一劍。”
大喬看到孫茹手中的劍,伸手指著孫茹,氣得發抖,最終隻罵出一聲“逆子。”
孫茹卻隻比了個請的動作,然後看著西院的方向。
大喬再是不願,亦隻能顫抖著去下令:“此院中人,服侍我兒不盡心盡力,不向善引導我兒,今下令杖斃,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