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孫茹悠悠轉醒,看到陸遜在窗前看書。
她揉揉宿醉後有些暈乎乎的腦袋,問:“什麼時辰了?”
陸遜笑道:“還早。”
孫茹不相信的看了眼窗外,太陽已經那般高了,忙坐起身想要下床。
陸遜笑問:“可要幫忙。”
他不問還好,一問,孫茹想起昨夜,忙羞紅著臉:“喚應秀來。”
陸遜無奈笑笑,喚了應秀進來。
待孫茹沐浴好,換好衣服坐在鏡前梳妝,陸遜還在窗前坐著。
孫茹納悶:“你今日不忙了?”
陸遜起身走至孫茹身後,俯下身看著鏡中的孫茹,在她耳畔低語:“我要給阿茹插上今歲的發簪。”
他說話時,溫熱的氣息吹在耳畔,孫茹的耳朵很快就紅了。
她仍強裝鎮定:“今歲是什麼花?”
陸遜道:“這次不是我雕的,是讓人打的玉簪。”
說著,他把玉簪插入孫茹的發間。
竟然是一支展翅高飛的白鶴,雕工精美得仿若快要自頭上飛走。
孫茹一聲驚呼:“我甚悅之。”
陸遜輕笑:“我打了兩支,阿茹替我插上可好?”
孫茹從未給陸遜盤過發,因為他總是很忙,起的都比她早。
她把他的頭發解開,細細梳好,然後盤起固定好,戴上冠再將仙鶴玉簪自冠中插過固定好。
孫茹笑道:“幼時見小姨給姨父梳頭戴冠,小姨總是一臉幸福。”
陸遜問:“那阿茹呢?”
孫茹笑道:“吾亦然。”
陸遜笑笑不語,起身牽過孫茹的手去用早膳。
聶威看到夫妻二人相同的發簪,心底又多了一條娶媳婦的良策。
他見到青桐站在回廊上看著院中玉蘭花,忙討好的問:“你可是喜歡玉蘭?”
青桐不解的看著聶威,她實在不知這個聶威為何最近總找她說話,她其實很不想開口。
聶威道:“你比玉蘭花好看。”
聞言,青桐臉色一變,鄙夷道:“登徒子。”
然後轉身離去。
聶威……
他覺得娶媳婦好難,他方才本來想說的是,若你喜歡玉蘭花,我給你摘來可好,誰知道嘴欠。
於是,受挫的聶威又去找陸瑁尋求平衡。
陸瑁正在院中悠閑的飲茶,想著下午去看看野鳥,突然見到一臉怪笑的聶威,隻覺得心裏發毛。
聶威向陸瑁行禮後,自顧自席地坐於身旁,問:“公子可曾想過娶妻?”
陸瑁飲茶的手一頓,莫非兄長要給他安排親事?
他疑惑的看著聶威,隻聽聶威接著道:“公子可有心悅之人?”
說著,聶威輕歎一聲,自己倒了一碗茶,或許問公子瑁沒用。
陸瑁見聶威飲茶像飲悶酒,一口一碗,還一臉憂鬱,頓覺心口一鬆,隻要不是逼他娶親什麼都好。
他徐徐開口:“著是茶,不是酒。”
聶威道:“屬下知道,隻是屬下找不到人對飲。”
陸瑁笑問:“求而不得?”
聶威沉重的點點頭。
陸瑁輕歎:“我亦愛莫能助。”
聶威受傷的看了眼逍遙自在的陸瑁,放下茶碗:“屬下再去試一下。”
言畢,起身就往外走。
陸瑁在身後開口:“祝君好運!”
為情所困這種事他是真不懂,雖然見到叔父和兄長美滿的婚姻,他也曾暢想過,但一想到成婚後不能到處雲遊,想到還未走遍大好河山,他便立刻打消了念頭。
聶威如赴死的壯士一般去找青桐,此時青桐正在教陸延紮馬步。
青桐一見聶威,臉色就拉了下來。
聶威見狀,鼓足的勇氣瞬間下了幾分。
他猶豫一下,才道:“青桐姑娘,可願與我比試一番。”
說完,他就想咬舌頭,其實他想說可有時間一談。
青桐扭頭看著聶威,表情淡淡:“不用比,已知大人定在我之上,又何苦羞辱我。”
聶威忙道:“喚我阿威即可。”
青桐冷笑:“我們不熟。”
聶威覺得自己肯定是哪根筋不對才看上眼前的女子,因為她實在是太難接近了。
青桐不再看聶威,轉身繼續教導陸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