賺了一筆小錢,雖然距離一億元還是遙不可及,但畢竟是個好的開始,葉塵心情不錯。看看時間,快十二點了,葉塵摘下頭盔,信步出門走到了大街上。周末的午夜還是很熱鬧的,更有幾處炊煙嫋嫋。那是吃燒烤、喝啤酒納涼的人們,其中不少更是年輕的學生。七月流火,這裏的七月是指農曆七月,“火”是指大火星,大火星位於天蠍座。古人發現大火星逐漸向西方遷移,墜落的時節,天氣就開始變涼。因而“七月流火”雖然有個“火”字,其實卻是天氣變涼的信號。淩晨正是一天中最冷的時候。葉塵喝了一口冰凍的可樂,打了個寒戰。心中暗道:誰念西風獨自涼,蕭蕭黃葉閉疏窗,沉思往事立殘陽。被酒莫驚春睡重,賭書消得潑茶香,當時隻道是尋常。這首《浣溪沙》是清代詞人納蘭容若寫來悼念亡妻盧氏的經典之作。這首詞配上曲子來唱時,全詞六句,首句“誰念西風獨自涼”分別與後麵的二、三、六句聯唱。一詠三歎,一問三答,更是哀婉動聽。
當日蘇紅玉乘飛機去美國,葉塵未能相送。蘇紅玉在機場錄了幾句鄧麗君小姐的名作《何日君再來》,登機之前發給了葉塵。“停唱陽關疊,重擎白玉杯。殷勤頻致語,牢牢撫君懷!”陽關三疊,酒入愁腸,蘇紅玉嗓音柔美,更兼情真意切。葉塵正沉醉在這歌聲裏,天空中卻是一聲巨響,一連數朵煙花炸開,照亮了半個天空。一群青年男女正圍在一個插滿蠟燭的蛋糕前有說有笑,氣氛甚是愉悅。想必是哪個有心的男孩子給女朋友慶生呢。火樹銀花不夜天,相思成災意難平。“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眾裏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此時此刻,唯有辛棄疾的這一首《青玉案?元夕》可抒胸臆。
那辛棄疾與蘇軾並稱“蘇辛”。二人同為豪放詞派的代表,高佑釲《陳其年湖海樓詞序》引顧鹹三語曰:“宋各家詞最盛,體非一格,蘇、辛之雄放豪宕,秦、柳之嫵媚風流,判然分途,各極其妙。這《青玉案?元夕》卻是一首婉約詞,與北宋婉約派大家晏殊和柳永相比,在藝術成就上竟然毫不遜色。詞從開頭起“東風夜放花千樹”,就極力渲染元宵佳節的熱鬧景象:滿城燈火,滿街遊人,火樹銀花,通宵歌舞。然而作者的意圖不在寫景,而是為了反襯“燈火闌珊處”的那個人,也就是作者自己的與眾不同。郭沫若的對聯“鐵板銅琶繼東坡高唱大江東去,美芹悲黍冀南宋莫隨鴻雁南飛。”是對辛棄疾的人生和藝術都做了很好的概括。大江東去,鴻雁南飛,鐵漢柔情,相映成趣。
葉塵吟罷這首詞,暗自緊緊的握了拳頭對自己說:“加油葉塵!”佳人已杳,柔情相伴,葉塵刹那間竟是疲勞盡掃,精神百倍,回到家中戴上頭盔,再次進入了遊戲。
中央市政大廳,花白胡子身前。老人家,送我去找辛棄疾。“咻”的一聲,葉塵來到了一棵樹後。前方是座小橋,橋下溪水已結了冰。
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天空陰霾密布,大地白雪皚皚。一人騎著一匹大紅馬,遠遠的疾奔而來。那大紅馬累得疲憊不堪,走到橋頭就再也不肯前進。這男子趕路心切,揮鞭催馬,大紅馬裹足不前。此人一時性起,竟揮劍斬馬,隨後徒步而行。
葉塵已經知道:此人乃是陳亮,字同甫,號龍川,詞風豪放。公元1188年(淳熙十六年)冬天,陳亮自家鄉永康出發,沿浙贛道直赴信州,頂風冒雪,跋涉800多裏,來見的朋友正是辛棄疾。兩人相差三歲,年齡相當;有共同的北伐金國,收複失地的政治主張;詞的藝術上更同是豪放不羈。因此,二人的友誼更是驚天地泣鬼神。此時,辛棄疾已經接了出來,陳亮見辛棄疾大笑道:堯之都,舜之壤,禹之封。於中應有,一個半個恥臣戎。萬裏腥膻如許,千古英靈安在,磅礴幾時通?辛棄疾亦大笑答道:可堪回首,佛狸祠下,一片神鴉社鼓!?憑誰問,廉頗老矣,尚能飯否。葉塵亦大笑道: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壯誌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