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年後
M國紐約蘇富比拍賣行總部
為了籌備即將舉行的春季拍賣會,蘇富比主席索紋深夜仍在緊張地工作。
“主席先生!”保安主管輕輕地敲開了他的辦公室門,“有一位先生希望可以拜訪您。”
“我不是說過不要打擾我嗎?”被打斷了工作的索紋生氣地說。現在是非營業時間,就算是貴客他都可以拒之門外。
“對不起!但是這位先生讓我帶一樣東西給您,他說您看過之後一定會見他的。”保安主管小心翼翼地遞上了一個卷筒。
索紋皺著眉頭接過卷筒,這是裝畫布的那種常用的卷筒。“一定是希望在蘇富比拍賣的客戶。”索紋心裏想,連一個像樣的畫框都沒有的油畫,價值肯定也高不到哪裏去。不過既然對方如此肯定,看一眼也無妨。
索紋打開卷筒,裏麵真的是一卷油畫。索紋慢慢地把油畫打開,雖然不一定是珍品,但是愛護文物仍然是他的職業習慣。
當油畫打開到一小半時,索紋的心猛地一跳,“這是……”他下意識地推了一下鼻子上的眼鏡。
畫麵上露出了一雙神聖而又慈祥的眼睛,這雙眼睛讓他想起了記憶中的那一幅名畫。
他馬上把整幅畫展開,因為太激動了,所以手都有些發抖。
“聖母像!真的是魯本斯的聖母像!”索紋忍不住興奮地叫了起來,畫麵上是一個曼妙的裸體女子,在他懷裏抱著一個酣睡的小孩,小孩的頭上有著一輪象征神聖的光環。
憑索紋數十年的鑒定經驗,他一眼就看出這一幅就是魯本斯的聖母像真跡。當年魯本斯在完成畫作之後不久就宣布將此畫燒毀,但也有傳聞說,魯本斯並不舍得將自己的心血之作付諸一炬,而是把它藏在了一個隱秘的地方。
如果不是索紋親眼看到,他也不敢相信這幅驚世之作仍然存於人世。
居然能夠看到這件“不可能”看到的珍品,索紋興奮得難以自已。
“主席!”保安主管提醒他說:“那位先生還在外麵等著呢。”
“哦!”索紋如夢初醒,連忙說:“快請他進來!”持有這樣珍品的客戶當然值得一見。
保安主管把人帶進來了,索紋看到後,不禁又愣了一下。因為那個人的身上穿著修道士式的黑色長袍,大半張臉都隱藏在鬥篷裏,根本看不清楚他的模樣。
“歡迎!”索紋熱情地向對方伸出手,沒想到那個人根本不理他,卻徑直走到會客區的沙發上坐下。
“要喝點酒嗎?”索紋打開酒櫃,拿出那瓶珍藏著的82年紅酒。有來頭的顧客都有不尋常的脾氣,索紋早就習以為常了。
“不必了!”對方終於說話了,他的聲音冰冷生硬,閱人無數的索紋都聽不出他的年齡,隻是看到了他鬥篷下閃了一下的半邊臉。
“他的臉色好蒼白!”索紋吃了一驚,如果不是對方還會動,他幾乎就以為這是一具沒有生命的屍體了。
“那幅畫你看過了?”對方冷冷地問。
“看過了,確實是魯本斯的真跡。”索紋小心翼翼地從辦公桌上把油畫拿起,歸還給那個黑衣人。
“如果您是想委托蘇富比進行拍賣的話,我保證成交價會在6000萬美元以上。”
“不必了。”黑衣人再一次拒絕,他隨手把油畫卷了起來。
“小心!”索紋忍不住心痛地叫了起來。像這樣隨意地卷起來對油畫是一種極大的傷害,特別是這樣一幅價值數千萬的名畫啊。
黑衣人仿佛沒有聽到他說的話,從衣兜裏掏出了一個打火機。
“要抽煙嗎?”索紋連忙遞上一支待客專用的雪茄,並且把房間裏的煙霧監視裝置關掉了,否則等一下煙點起來,靈敏的滅火裝置馬上就會發出警報。
但是黑衣人卻不是抽煙,而是做出了一件讓索紋想破頭都想不到的事——他居然把油畫點著了。
“先生!”索紋顧不得禮貌,失聲叫了起來:“你這是幹什麼?”伸出手去想把火撲滅。
那個人卻把他攔住,索紋眼睜睜地看著這幅名畫化為灰燼。
“天啊!這是為什麼?”索紋痛苦地叫了起來。雖然他不是這幅畫的主人,但是作為一個鑒賞家,親眼看著一件珍貴的文物被毀掉,這種感覺簡直比割了自己的一塊肉還要痛苦。
“這幅褻瀆聖母的畫本來就不應該留在世上。”黑衣人絲毫沒有因為燒掉了價值6000萬美元的名畫而感到難過。
“我今晚來找你,是為了另外一件東西,它比這幅畫要珍貴一萬倍!”
“啊!”索紋再次嚇了一跳,今晚的意外實在是太多了,還有什麼東西能比魯本斯的真跡珍貴一萬倍?
黑衣人從衣服裏拿出了一個黑色圓球,體積和拳頭差不多。
“這是什麼?”索紋疑惑地接過圓球,觸手冰涼,感覺頗為沉重,看來應該是金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