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節哀吧,兄弟,我其實看得出來你還喜歡她的。要不然的話,以你的條件,你也不至於這麼多年都沒結婚。”王林坤歎了口氣說道。
“有時候我其實真的搞不懂你們兩個,明明互相喜歡,卻誰也不聯係誰……有件事我一直想告訴你,但是礙於江耳,我之前一直沒說……
“其實這些年,江耳一直有在默默關注你。她這麼晚都沒結婚,不就是因為想等你嗎?”
陳墨沉默不語。
王林坤則接著說:“前幾天我組織同學聚會的時候,人家還一個勁地跟我打聽你的情況呢。聽說你經常喝酒,她還特意昨晚從家帶了解酒的梅子,結果人家上來關心你,你卻那樣的態度……”
“你知道昨晚唱歌唱一半的時候她跟我說什麼麼?她哭著告訴我說,她有點不敢和你再說話了,她覺得這些年你變了很多,你變得越來越優秀,她已經沒勇氣再靠近你了。”
“----”
陳墨微微張著嘴,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麼。
當聽見“沒勇氣再靠近”幾個字的時候。
他的靈魂仿佛被撞了一下。
江耳現在對自己的感覺,和他高中對江耳的感覺不是一樣的嗎?
曾幾何時,他也覺得自己無論如何都配不上江耳,以至於壓根不敢靠近她。
那昨晚她來到衛生間門前關切地問他,然後又被眾人調侃的時候,是該鼓了多少勇氣啊?
這一刻,陳墨的心前所未有地絞痛了起來。
不是心絞痛,而是純粹的心痛。
無盡的後悔在胸中蔓延,當想到昨晚對江耳的態度,以及對她的那些種多餘和負麵的揣測,陳穩頓覺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而江耳的死竟讓他心痛得難以呼吸。
人的本能是不會欺詐的。
直到這一刻,他才確定自己還一直喜歡著江耳,哪怕這麼多年過去。
他知道死黨不會騙他。
江耳一定是車禍死了。
明天和意外,誰也不知道哪個先來。
江耳昨晚還在跟他們聚會,今天就不在了。
直到王林坤的電話掛斷,陳墨還站在原地。
他一屁股就地坐了下來,眼神呆滯。
蘇杭的天很晴朗,陳墨的心裏卻像末日。
……
……
陳墨都不曉得自己是怎麼回到家的。
“小墨,怎麼回來也不提前說一聲,早知道你回來,媽得買點菜的啊……”
“這次回來在家裏待多久?多待一陣吧。”
於曉雅站在玄關,笑著從陳墨的手裏接過東西。
於曉雅是蘇杭本地人,五十多歲。
盡管鬢角有著斑斑白發,臉上也有了許些皺紋,但柔和的骨相仍一眼能看出年輕時的美貌出眾。
陳墨雙眼無神地“嗯”了一聲。
“爸呢?”
聞言於曉雅一翻白眼:“他能在哪,陪著小區幾個老頭下象棋呢吧……我讓他買點酥魚上來也不曉得會不會忘。”
“哦,媽,我有點累,回房休息一會。”
“好。”
看著陳墨回房關上房門的背影,於曉雅有些不解。
“怎麼了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