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此時害怕極了,生怕聽到不吉利的話。
“母後,聽聞邊疆百姓無家可歸、饑不裹腹。可否將女兒的半壁珊瑚換作銀兩,為他們減少苦楚。”江宛月也緊緊握著皇後的手,眉頭輕蹙,嘴角微抿。
皇後眼眶一紅,“皇兒莫要憂思過度,這有你父皇就好了。你的心意我會讓楚國百姓知曉,賑災力度也會讓你父皇加強的。”
隨後便將江宛月緊緊摟入懷中,自顧自的開始掉眼淚。
許是今天真的太累了,還是母後懷裏的安全感,或許都有,江宛月不一會兒竟睡著了。
皇後輕輕地揮了揮手,玉奴和木梨進來將公主放到床榻上。她輕輕拍著華芝,一臉心疼,她這輩子就她一個孩子,還受苦受罪。想著想著眼淚就流了出來。
“啊——”這是一個時辰後,江宛月一身冷汗被驚醒。
“殿下……殿下怎麼了?”玉奴趕緊停下手頭上的活,飛快走上前,輕輕順了順公主的背,“沒事了殿下,都是假的。”
這邊木梨也端過一杯熱茶,喂給公主喝下緩一緩。
江宛月還是冒著冷汗,不敢想夢裏的自己。兩國戰爭伏屍百萬,而她纏綿在榻上,最終心口劇痛,七竅流血。
可笑的是,她素白的衣裙全沾染血色,直接變成赤色衣裙,而她也就那般了無生氣地躺在血泊裏。
那疼,那無助感,仿佛是真實發生過的。
木梨看到公主眼裏毫無生氣,直勾勾地盯著前方,拔腿就要去喊太醫。
“木梨,回來!”江宛月又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微微一笑,“我想吃桃花酥了。”
“或許計劃要提前了,不止我要活下去,千千萬萬的人都想活。”長長的睫毛藏住了她那晦暗的神色。
“啊?殿下在說什麼?”玉奴詢問。
江宛月隻是輕輕地搖了搖頭。
“扶我下去走走。”江宛月又下榻繞著昭陽宮走了一圈。身體不好還怎麼計劃,還怎麼活下去。
*
“陛下,賢貴妃求見。”常德快步走到建安帝跟前,彎腰道。
“哼!她來做什麼。就說朕還有公務要忙。”建安帝不耐煩地打發道。本來就一堆破事要處理,她跑來湊什麼熱鬧!
……
“陛下,臣妾做了桃花羹,您不嚐嚐嗎?”賢貴妃急的直接在禦書房前喊了。
常德眼巴巴的看著皇帝,等待他的指令。
“罷了罷了。”建安帝擺了擺手。再鬧下去就不好看了,更何況她還是他兒子的母妃。
“陛下,您不嚐嚐嗎?”看到建安帝還在看奏折,沒有一點要吃的樣子,她又問道。
說完又站起身,溫柔體貼地給建安帝捏肩。當初賜封號為“賢”也正是因為她大方識體。
“陛下,這些奏折是看不完的,應當勞逸結合的。”看著皇帝舒服的閉上了眼,“臣妾願為陛下分憂。”
“嗯,貴妃有這份心就好。”
賢貴妃看著陛下似乎並沒有那個心思,隨即露出些許失落。他已經說不清有多久沒碰過她了,換句話說,他壓根就沒碰過她多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