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閨蜜高茜回來,聽說樓上何師奶的事以後,哈哈大笑:“她還真的挺有毅力的,居然在門外罵了半個小時。”
楊橙光捧著一杯牛奶,盤坐在沙發上擺擺手道:“在這半個小時內,我就感覺被暴風雨洗禮一樣。哇,那肥婆的髒話真的花樣百出,博大精深。我感覺自己學到了不少。”
“哈哈哈,你想著什麼時候學以致用啊。”高茜擦擦眼角的淚水,真是的,太搞笑了。
對方斜瞥了她一眼,淡淡地說:“想著要和你撕逼的時候,我就有很多‘原子彈’,不會輸。”
“作死啊你!”高茜拿著抱枕扔向楊橙光,卻被對方巧妙避開,杯中的牛奶一滴不漏。
就在此時,門又被敲響了,原來是何師奶的老公何先生。這人不像他老婆,為人忠厚老實,也多關照樓下的兩姐妹。現在他摩挲雙掌,滿臉歉意地說道:“小楊,今天我那婆娘罵了你一下午,真的不好意思。”
“沒事,你見外了。”楊橙光微笑道,她看著何先生,就想起養父。想必他還在為她堅持搬來F市的事,而生她的氣吧。
話還沒完,何先生就抓住她的手腕,著急地說道:“小楊,雖然我們有不對在先。但希望你大人有大量,這次幫幫我們啊。警察根本不管事,我們家已經連續好幾天被騷擾了。今天下午婆娘回去發現鎖眼塞滿了竹簽,都被氣倒了。”
看何先生的糾結的神色,以及充滿期盼的雙眼。楊橙光心軟了,她點點頭表示答應上去看一眼。
其實綜合下午何師奶的描述,作案的人應該是以騷擾為主要目的。楊橙光和高茜隨著何先生往樓上走去,不一會兒便可以看見一堵生鏽的鐵門。
鐵門之下集聚一堆紅色的竹簽,橙光拿起一根觀察。G省本地人都喜歡拜神,然而必備品就是用榆樹皮磨成細粉製作而成的“香”。上半身是黃色的,而下半身則是一根大紅色的竹簽作為插進香爐的根本。
這一類的竹簽在這座大樓中比比皆是,沒有參考價值。竹簽上麵還有一些油膩的汙漬,聞起來像是修理摩托車的機油。據她所了解,一般開鎖師傅會先把鎖眼中的異物勾出,再注入小量機油潤滑。
即便之前何師奶邀請過幾次師傅上麵修理,那機油也不可能把每一根竹簽都浸透。有可能那是來自作案者,他是先接觸了機油再拿起竹簽進行惡作劇的。
“橙光,快看!”高茜似乎發現了些東西,連忙招呼著。楊橙光也放下那竹簽,拍掉手上的灰塵便走過去。
那是在樓道每一級階梯都掉落了幾根紅色竹簽,她隨手拿起一根細看。果然上麵也有機油,而且它被人這段成兩半。不僅這一根,那階梯上的竹簽都遭遇同等的命運。
但很奇怪,每一級階梯都有,而且它們像是在排隊,位置一致。楊橙光走下樓梯的平台,打算進行一次軌跡模擬,看看作案的人是如何走上樓梯的。
她身高一米六七,平時走樓梯都是靠右行走,但看著竹簽的軌跡,作案的人應該是往左邊走。他一邊走一邊玩弄竹簽,本來手就已經有濕潤的機油在,而竹簽上是劣質的大紅顏料,很快就能留在那人的手指間。
而且平時她三秒就能走完的樓梯,現在卻要十秒。很有可能是因為作案的人腿短,邁不出多大的步伐。所以楊橙光推測,作案的人或者就是一個手上沾滿機油的小孩子!
還沒等她說出口,樓下邊傳來了母親打罵小孩的聲音:“你這兔崽子,又去哪裏野了?搞得滿手都是紅色顏料,洗也洗不掉,真是髒死了!”
聞言,楊橙光迅速下樓,背後跟著高茜和何先生。她看見自己的對家張師奶正拉著兒子訓話,那小屁孩滿手灰褐色,還帶著一點紅顏料,十分符合她的推測。
何先生看到楊橙光定定地盯著那小屁孩,心裏清楚對方是在懷疑。一想到家裏白白花費的幾百塊,怒火一下子升起,他猛地一衝,抓起小孩的手質問道:“是不是你把竹簽塞到我家鎖眼的?!”
麵對何先生的怒火,張家兒子不知所措,哇的一聲就哭出來了。張師奶一瞧,也不管髒不髒連忙把小孩的手搶回來並罵道:“劉先生,你有病吧。”
劉先生正要反駁時,楊橙光淡淡地插上一句道:“劉先生沒有說錯,這小孩就是這幾天竹簽事件的作案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