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0章 爺爺酬沂河岸邊(2)(2 / 3)

我和妹妹不如三個哥哥回老家的次數多人概是我小學二年級時媽媽帶著我和妹妹叫過一次姥姥家,媽媽說我們當時隻去住十多天,但我覺得待了很長時間,為我記了滿腦子姥姥家的事。

當時回姥姥家的路程頗費周折,我們先坐火車到益都,到了益都天已經晚了,我們是在途汽車站挨了一夜,第二天淩晨五六點排很長的隊才坐上長途汽個:在汽車下我暈車,很難受就一路吵著要回家,現在想想,媽媽當時一定承受了很大的壓力,她要抱著妹妹顧著行令,還要照應我。

聽媽媽說那是“義革”後第一次回老家,車一到莒南,媽媽心甩就難過得受不了舅舅到車站接的我們,後來怎麼到的姥姥家我忘了,似進時的情景很清楚。我們一進院子,姥姥家的狗就先跑過來姥姥家那隻、狗個頭小大,聽說凶得不得了,平時見淮都咬,但第一次見到我們卻就知道是自家人,親得不得了,在媽媽前親得上義撲臉的,仵我們周圍搖著尾巴來回轉悠,媽說這狗聞得出我們是自己家的人。不一會兒村思的一大群小孩擁迸我姥姥家,堂屋裏擠得滿滿的,我想大概是因為他們對城人好奇跑來看新鮮,媽媽好像事先有準備,從包裏拿出很多糖果分給他們吃。

姥姥家的院子不大也不小,是一般的農家院,裏裏外外收拾得很幹淨。姥姥、姥爺總是笑眯眯地看著我,話很少,姥姥臉型、鼻子和嘴巴跟媽媽很相似,但眼睛大一點還有點往裏凹,身形瘦高,是小腳。姥爺胡子長長的,樣子很清秀,脖子上直掛著個煙袋,不時拿下來摁上煙絲抽兩80年代中我出差路過姥姥家又去看了一次姥爺,剛好同行的有一個攝影很好的朋友,他覺得我姥爺是很標準的農村老爺爺,反反複複照了好張相)

姥姥那時是個大忙人,不是踮著小腳端著個大黑瓦盆去豬欄喂豬,就是在鍋屋燒火做飯,要麼就是背著我表妹文化在門口帶我玩。姥爺和舅舅是生產大隊的幹部,很少見到他們。舅住在姥姥、姥爺犀旁延蓋出的一間新房,她見了我隻是笑,很少跟我說話。姥爺不在家裏睡,好像要在隊部看著什麼,每天一早,三姨或四姨會衝一碗雞蛋花端著走幾條街送給姥爺喝,三姨和四姨當時都還沒侖出嫁,四姨很年輕,整天風風火火的。三姨操持家務比較多,很開朗,脾氣很好,有時也存點神秘(後來才知道當時她在談戀愛、止準備結婚的事我不知道大人們的事,整天纏著她,有一天二姨帶著我去逛字路(是離姥姥家大約10多裏路的縣城),十字路止逢集,很熱鬧,人很多。三姨把我交給她的一個朋友說,她去辦點事一會兒回來接我,但好像等了很久她才回來,後來才知道那天是她和二姨夫去登記,我很喜歡二姨夫還有他的哥哥,他們哥兒倆整天樂嗬嗬的,愛開玩笑,三姨夫的哥哥會拉二胡,他常叫我給大家跳舞,他給我伴奏。或在場院裏,或在姥姥家的院子我還把晾衣繩一上掛一像布簾一樣的東西假裝是慕布,然後報幕、表演時叫演節目,演的都是濟南小學生最流行的歌舞,我記得好像跳《北京的金山上》最多。村裏的大人們都管姑娘叫“識字班”,這是當年解放區對青年婦女的統稱,閃此我也被他們稱作“小識字班”。

二姨已經結婚,她家跟我姥姥家存:一條街上,在街西頭,我經常去二姨家玩,二姨做的地瓜幹、裏子、花生一起煮的粥--“鹹糊塗”特別好喝。“鹹糊塗”鹹滋滋的,嚼到碎地瓜幹有點點甜味(地瓜幹是牛曬的,然後放到碓上搗成小碎塊而花生瓣和黃豆瓣都是香的,每天清早起了床我就往二姨家跑,趕去喝這“鹹糊塗”。二姨家的二個表哥對我都很好,經常陪我玩,尤其是最小的表哥農業,他人很憨厚,不修邊幅(聽說後來得一表人才),他還帶我去看鄰村人娶媳婦我們跟在送親的隊伍後麵走了很遠,其他孩子嚷著去問新媳婦要糖,我們就跟著看熱鬧。我還有個很好的小夥伴叫緝裏(後來我再回姥姥家時想找她,但聽說她沒長大就得病死了),她比我人一點,但是沒有學。當時我經常跟著她在街上玩或去別人家串門,她見我吃煎餅卷很慢比不上別的小孩,就教我斜著咬,這樣就快了,她還教給我好多老家孩子玩的遊戲,現在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