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莞!”
他隻冷冷一聲,便嚇得孱弱的身子微微一顫。
“你走!”
同樣,她回他兩個字,聲音低低的,軟弱的。
見她軟得沒有一點骨氣一般,他心中又冷笑,就她這樣的脾性不被人欺負才怪!
她又開始掙紮起來,兩人掙扯之間,她不小心將他兜落在她發頂的外袍弄到地上,掉在髒水裏,她竟覺得做錯了事,又小聲說了一聲,“對不起,我將你袍子弄髒了,以後我會洗淨還你。但是,請你離開吧,這是我的事,我不要你來插手。”
她總是假裝強硬,隻是她向來柔軟,裝也裝不像,想必這男子也是這般想的,要不然為何看到他唇邊弧線想揚卻抑住,他是想笑卻忍住不笑吧。
她又咬了咬唇,忍住嘶啞的聲線輕輕說:“八爺,你還是走吧,若讓我爺爺知道你來,對你我都不好。”
他望著她這副淒慘卻假裝無所謂的樣子,有些哭笑不得。
“孟莞,隨本王走!”
孟莞看著他的臉,隻見他眼底似有似無的笑意,明知他不真誠,但她卻想答應,可是答應下來,他若不娶她,那她豈不是讓孟府成為長安城最大的笑話,可她又不敢問,跟你走,是不是代表你會娶我?
她還是怕最後再重重傷了自己的心,她一咬牙,用力擺脫他的手,不敢再去瞧這男子,視線落在自己腳上,死死盯著,“八爺,你一人走吧,我要留下,求我爺爺原諒,我相信他會原諒我的,隻要我認真道歉。”
他突然想罵她一句傻子,但見她這般落魄樣卻下不去口,她臉低下,額角黏著發絲的傷口撞入他眸底,他眸再眯了眯,想問她頭上痛不痛,可也問不出口。
最後,隻變成,“孟莞,你跟不跟我走?”
她不想再說話,隻輕輕搖了搖頭,又再次要跪下去。
真是個軟弱到骨子裏去的女人,像她這樣的出生背景,她有驕傲蠻狠的資格不是嗎?她怎沒一絲半點大小姐脾氣?可這娿讓他莫名地氣惱,眼見她又要朝那扇冰冷的大門跪下去,募得,他又握上她纖細的臂,霸道而用力。
手臂上的疼痛,讓她一腳渾身不舒服的身體更不舒服,為何他要如此逼她,如今她已被他害得夠慘夠狼狽了不是了嗎?
也不知哪裏來的勇氣,大概,她想是自己腦子被雨水淋壞了,她才會如此大膽,她竟用力踩上他那隻受傷的腳,見得他嘶得一聲,她心中明明緊張,但還是咬緊牙關,用力踩著不放腳,而他卻仍舊不放開她,手上越來越使力,恨不得捏碎她手臂。
“阿緣,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已經被你毀了清白,你卻還不肯放過我,到外大肆宣揚,如今李家已來孟府退了婚,而我爺爺也不要這樣為孟家丟臉的我了。究竟,怎樣,你才算滿意,怎樣你才能放過我?自始至終,我都不曾想過惹上你這樣的人。”
她一開口,竟嗚咽起來,眼淚混著雨水拚命地掉。
漫天的黑夜裏,隻見她一雙眸紅得可怕,就如,那酒醉的夜,他將她壓在身下狠狠貫.穿她身體時,他也隱約見到這樣一雙殷紅的眸似憤懣又似討饒,也一如她留在他潔白chuang單上的處.子血一般,刺目得很。
“你以為是我散布出去的?”
孟莞身子重重一震,難道不是他嗎?除了他,還能有誰呢?在七爺府裏,他明明說過要敗壞她名聲。
“你既不想走,那就算我多管閑事!”
說著,他憤怒了一雙桃花眼,他用力甩開她手臂。
石階上本是又濕又滑,她身子那麼輕,被他那麼一推自然不穩,又重重向後跌去,她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疼得她倒抽一口涼氣,不過幸好,在他甩開她時,他就扭頭走開了。
沒讓他瞧見,她更糟的狼狽。
她用力嗅了嗅鼻子,手旁是他遺留的用上好布料做的膩滑的外袍,如杏花般的白色絹袍衣領袖口是粉邊,襟口亦是繡著粉翼,一般男子都偏愛穿深色調衣服,但也就他愛穿這樣的高調的與男子不匹配的粉色,可這人太過俊美,竟也能將粉穿出別具一格的風味,既不膩歪娘娘腔,也也不少格局氣場。
她將髒汙的衣袍輕輕撿起,像是心愛之物緩緩疊起,她的手兒巧,明明是髒了的濕衣服也能在她手下疊得整潔好看,她看著她的作品,竟含著淚微微笑了。
又重新跪下,將衣輕放在自己雙膝上,不讓它再髒了。
她卻是不知,身後有一男子將這幕全都看在眼裏。
一股強勁卻溫柔的力道從她腰上橫抄過來,才眨了一下眼的功夫,她便落入男子堅實有力的懷抱裏,發頂也是微微紊亂的男子氣息,陌生又熟悉。
*
Ps:趕到現在又趕出一章,請大家笑納。看在大左如此努力份上,將月票投給大左啊……淚奔求月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