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時間是怎麼過去的,雲陽喊停,流光才被鬆開,隻覺腦子裏是缺氧一般的昏沉,而麵頰上堆起了濃重的嬌羞,眼角都染上淡淡水水的嬌紅,如櫻似霞,霎是好看迷人。
募得,赫連鈺又將她輕輕攬在懷裏,湊近她的耳旁,唇幾乎含抵在她的耳廓上,這一動作在外人眼裏看起來極其曖昧親密,而他卻是發出了極其低沉的聲音,“流光,記住你的蓋頭今日既為本王所揭,你便是我赫連鈺的女人。此生,休想再逃。”
流光的心猝然一抖,激靈靈打了個冷顫,他是已經知道她有逃跑的計劃了麼,她想她近日是掩藏的極好的,隻是自己敏感罷了,她強自鎮定,微微抬起頭來,隻見他冷冷盯著她,眸裏布滿沉重的警告,她突然驚覺他一雙眸子比原來更是犀銳、幽深、咄咄逼人。
他還真是一個讓人分不清現實與虛幻的男人!
流光斂起柔柔一笑,用隻有他聽得的聲音,“流光謹記教誨。”
說罷,流光抬頭望向門外那一群熱鬧的賓客,不知何時,那裏少了一個人。
不禁,流光心裏默默一感歎,阿緣終是忍受不住,被他們給氣走了。一直以來,他對她的這份恩情,她真是不知如何去還了。
猛的,手背上傳來一痛,又聽得他壓得很低很重的聲音,“八弟早已走遠了,你還看什麼?”
流光心跳像是漏了半拍,抿了抿唇,喉嚨因為緊張越發幹澀,果然如他一般睿智的男子,一切都逃不過他的這雙尖銳的眸子。
流光剛剛想開口說些什麼,又聽得他諷刺的冷笑在她耳邊如鼓槌聲一般震蕩開來,刺得她耳朵生疼,“八弟向來風.流成.性,你以為八弟心中真隻有你一個嗎?他前幾日便與孟家二小姐好上了,今日來這,許是為了與那孟家二小姐幽會呢。”
赫連鈺看著她微微僵硬的表情,劃過絲絲喜悅來,然後再變成現在的淡然笑容,輕聲說,“如果阿緣真與孟家二小姐在一起了,我定是要去道喜的。”要知道,上一世,孟莞便是八王爺的妻。
流光本不想多解釋什麼,但是為了自己著想,深思之下,還是這樣說了。她害怕多生事端。
但是如他疑心這般重的男人,恐怕也不會信她是真心祝福阿緣與孟莞的吧。
果真如此,她手背上的痛加劇,他不信吧。
赫連鈺冷傲逼人地凝著她,隻是不知為何當她如此親昵地喚那人“阿緣”時,他就莫名地很想狠狠捏碎她。
果真他也如此壓低聲音道,“以後隻許叫他‘八弟’,‘阿緣’什麼的真叫人惡心。”
額……流光冒冷汗,這廝竟為這個在生氣?
這夫妻二人絕對是演戲的好手,他們的一舉一動在觀眾眼裏,成為了夫妻恩愛之秀。
一時間,大家都不好意思去打擾。
唯獨極樂侯一人走過來,眉眼之間一副打趣的神色,他笑看著大家說,“九公主的玩子確實讓人大開眼界啊,現在來用下本侯的一個新樂子,已經想了許久了,還未派上用場過,正好靖王成親,便把這第一次獻給靖王了。”
哎喲,聽聽這話多曖昧,極樂侯也不害臊,什麼叫做把第一次獻給靖王了,搞得他與赫連鈺那啥那啥一樣。
接著,他轉過身,看向流光與赫連鈺,“剛才九兒那是讓謝妃你一個人玩,不夠過癮啊。這次得由你們夫妻二人配合著一並玩,你們看我長得這麼善良,就知道定不會欺負你們的。這個遊戲很簡單,就是吹蠟燭。”
極樂侯說罷,招來他的一個貼身跟著的小廝,伏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神神叨叨的,不知究竟講了些什麼。
大家也都尋思著這吹蠟燭究竟是怎麼個玩法,這乍聽起來,似乎也沒什麼新意啊。
流光卻在想,這夫妻二人配合著玩的遊戲無非是考驗夫妻的默契?她不覺偷偷瞄了赫連鈺一眼,她與他真是完全沒什麼默契的,這下可遭殃了。
“岩鬆,別賣關子,說說看究竟怎麼個玩法?”赫連鈺一貫溫和地輕瞥了極樂侯一眼,他知道這岩鬆這人看起來憨誠,但也與他那九妹妹一樣是個貪玩的人,這花招一定不會如他說的那麼簡單。
“這玩法嘛,就是將兩支蠟燭放在桌上,阿鈺與謝妃對麵而席,用布蒙著眼睛吹那兩支蠟燭,吹滅即可。吹不滅,就罰酒唄。”極樂侯一雙桃花眼笑著眯起來,要多詭異就有多詭異,又笑嘻嘻地說,“阿鈺,是不是很簡單啊?我想瞎子也能將蠟燭吹滅的。”
流光一聽,頓時心裏就按捺不住地一個勁地樂啊,這吹蠟燭是簡單,但難點就是蒙住眼睛上。
她的那一縷調皮的魂告訴她,在現代的婚禮上,見識過這種玩法,就是不知極樂侯是不是準備用這招這麼對付他們?
若是的話,待會赫連鈺就倒黴了,一想到這,渾身就像是剛雞打血一樣地振奮,她唇角一揚,瞟了赫連鈺一眼,待會她一定會死命地吹,將蠟燭吹滅的。
她一定在臨走前報一報今日他這數箭之仇。
赫連鈺正巧撞到她那詭異奸詐而胸有成竹的神情,微微斂眉,敢情她是和白岩鬆串通好的麼?不對,岩鬆也沒悄悄傳話給她,也說過這是頭一次玩這個遊戲,她一定是不知道這玩法裏的奧妙所在的。
看見侍女將一桌子她扒了幾筷子的“殘羹飯菜”撤走,流光微微慵懶地斜靠著椅子,用賊溜溜的小眼神看著對麵的赫連鈺,看得他是一頭霧水,兩隻搭放在腿上的手也是忍不住而得瑟地彈動著。小樣,小鈺子啊,你不是樂意被玩麼,這下老子就狠狠地玩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