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2 我一生渴望被人收藏好(五)10000(3 / 3)

“是誰家的姑娘教如此榮幸,能教我們八弟如此貼心以待,我可是從沒見過他對哪個女子如此溫柔過?”

出聲的是四王爺赫連城,好奇地往赫連緣那裏走去。

沒有人注意到,在四爺說話之時,赫連鈺眉心緊了下。

他輕輕為流光調整簪子的位置,擺弄到他認為最好看方放下手,他輕笑著道:“你送本王如意花燈,本王贈你木槿玉簪,算是禮尚往來。”他又眯了眯眸,挑高了眉笑道,“我知你喜歡木槿花,才特地從對麵珠寶坊為你挑的,可算滿意?”

“你怎知我喜歡木槿花?”流光狐疑,因為她根本不喜歡木槿花。

他微微低頭,貼近了她臉,你忘了在浴池那晚,你在我這裏落了一方帕子,那帕子本是裹你受傷的手的,後來我偷偷拿走了,那娟帕上就繡著潔白無瑕的木槿花。

流光幹幹地笑,她本想說那帕子不是她的,那是赫連鈺的,她猜這花赫連鈺喜歡的花,她知道靖王府後院以及他的寢處都種滿了木槿樹。

待那幾位貴客走進,見得那女子,無不或驚或疑。

隻是有一人沒將注意力放在那女子容貌上,卻是放在了那女子頭上發簪上,她大大咧咧地跳出來說:“七哥,我剛見到你也買了一支木槿白玉簪,與那位姑娘發上的一模一樣。莫不是,你也要學八哥一樣,是要送心上人的?”

旁邊的秦曼青聽到,臉上卻是微微一熱,害羞地往赫連鈺身上匆匆瞥了一眼,隨即垂下眼瞼。

赫連鈺卻不曾出聲,隻往前麵盯去,死死的。

流光聞聲,暮然回首,隻見燈火闌珊處,他一身藍色雲翔符蝠紋長袍,清風拂過,腰間環佩鏗鏘,他剪手負在身後,重瞳落在她身上,忽明忽暗。

流光不曾想會在這裏碰上這一班人,她卻也是裝作波瀾不驚,往對麵每個人身上都瞧了一眼。

又是雲陽公主過去,向八王爺身邊女子仔細打量而去。

這女子上著新綠素錦衫,外罩一件白狐金絲繡小襖,下著珍珠白湖縐裙,無不顯得貴氣怡然,再往她臉上瞧去,一張鵝蛋臉不施粉黛,但卻用胭脂染了紅唇,顯得紅豔欲滴,一如眉心那朵紅梅,似要怒放,那簇黑彎長的眉毛似畫非畫,而她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在火樹銀花下更是流盼生光,清臒靈動,這世上竟還有如此美的女子。

雲陽問道,“這位姐姐美得就跟仙子一樣,八哥,你是從那處尋來的?何不給二哥、七哥也介紹些,讓他們好早日脫單?”

仙子姐姐?她有那麼美嗎?這妝還是赫連緣找人替她畫的,衣裳也是赫連緣挑的,說這衣裳與這梅花妝都是八爺最喜歡的。

昨日,八爺不知用什麼法子,派人將紙條送到她手上,約元宵節一見,便當還他浴池救命之恩。

她想,她能力有限,想報恩於他實屬困難,但若能讓他高興,她願意按照他的吩咐化上這樣的妝容,打扮成女兒家模樣。

白岩鬆卻頗為不滿,“九兒,你為何不將本侯放在裏麵,本侯也需脫單。”

“你心裏不是想著你那謝家表妹嗎?”她憤恨往他鞋上用力一腳,“無情無義的白蘿卜。”

岩鬆啊喲一聲,這九兒真是越發潑辣調皮了。板著臉問道,“誰與你說的?”

“我八哥!”

白岩鬆看向赫連緣,“記著,阿緣,見你品位有所提升,我便將終身大事托付給你了,以後也給我尋個類似的妻子便好。”他心裏雖是掛念表妹,可表妹總歸是沒了,他總不能孤獨終老吧。

赫連緣聳聳肩,卻無奈道:“類似的沒有,隻此一個,若岩鬆你不嫌棄,我還有個未出閣的妹妹,你可要?”

一眾人將目光投到赫連九身上。

四王妃捂著嘴笑,“這倒是樁不錯的因緣。”

四爺回以十分讚同的微笑。

雲陽羞得要鑽到洞|裏去,這皇家未出閣的妹妹除了她還有誰?她狠狠瞪住赫連緣,“八哥,你怎如此拿我來玩笑?我才不要嫁給這根白蘿卜。”

“那誰叫你出賣我?”八爺撇了撇嘴,滿眼都是壞笑。

雲陽重重用鼻孔哼了一聲,又將視線放到那美人身上,決定移開大家的話題,“八哥,我覺得你身旁那仙子姐姐長得很眼熟,就像……”她眼睛一睜,豁然開口道:“就像七哥家的那個小太監!”

雲陽這娃什麼都好,最大的缺點就是存在感太強,流光恨不得用布堵住她的嘴。

一下子,果然大家注意力都回到流光身上,確實如雲陽所說,這美麗似仙的人兒與靖王府的那個小光子公公十分相像。

秦曼青一蹙眉,微微咬牙,這根本不是像,根本就是!剛才就懷疑這女子是那女太監,經雲陽這麼一說,她便證實了。她有些害怕,她不確定赫連鈺是否已經知道謝流光就是女子,她更不確定赫連鈺能否認出這人就是謝流光。

秦曼青偷偷朝赫連鈺瞟去,隻見這人麵上平如明鏡,教人看不出一絲表情來。

她知這謝流光深藏不露,聰黠美麗,她也知赫連鈺心中隻有她一人,但她還是忍不住去擔心。

流光見大家紛紛而來的目光,除了幹笑還是幹笑。

“九兒,莫要亂說,她不是我府中那個小太監!”

說話之人是靖王,這靖王依舊溫潤如怡,眸光淡淡,唇邊那笑意溫爾無暇,風儀如神邸,翩翩若驚鴻。

“九兒,你若再這般調皮,將我這美人比作七哥那個小太監,以後八哥這裏有什麼好玩新奇的玩子,便不給你送進宮裏去了。”說著,八王爺便攬住了流光的腰,將她用力攬入資金懷裏。

募得,秦曼青察覺到赫連鈺眼裏一閃而過的怒戾,秦曼青雙手微微握緊。

“七哥,八哥,小九兒說錯話了,還不行嗎?以後不拿這位仙子姐姐開玩笑了,還不行嗎?”雲陽這回感覺自己真說錯話了,一下子得罪了兩位兄長,那可不是什麼好玩的事兒。

“九兒,你七哥,八哥跟你鬧著玩呢,莫放在心上。”四王妃輕輕過去,拉過雲陽的小手,輕輕安撫。

雲陽嘟噥著小嘴,不安地向她七哥、八哥看去,隻見兩人都微微一笑,她才放心,隨之也笑開。

赫連緣眸光掃過赫連鈺,又從管家那裏拿過那盞如意琉璃盞,他微微挑了下眉,道:“七哥,你看這盞花燈可好看,它叫做如意琉璃盞。佳人曰,如意,如意,方可稱心如意。”

流光隻覺從赫連鈺眼裏射出什麼無比炎酷來,要將她烤熟。

她隻低頭在八爺耳邊輕道,“八爺,我們上樓去吧,我有些渴了。”

“好。”某八揚高了眉,摟著流光轉身,又將燈提著花燈炫耀著,還故意提高聲音道:“這裏暗,當心著走。”

八哥那話,雲陽則是聽得咋咋忽忽的,這裏哪裏暗了,滿街的都是燈火,明明是透亮通明的。

赫連城看出了一些其中貓膩,往這書齋牌匾上瞥了下,說:“那小太監便是在這所書齋中找到的香紙,才證實你那篡國的書信是假,讓你被父皇解了門禁。”

雲陽好奇地看向這所書齋,更是聽得一愣一愣的,不是聽說是八哥找到的香紙讓七哥在那樁行刺案中脫了嫌嗎,怎麼又變成了事小光子了?

她正想去問七哥,垂眸看去,隻見七哥一臉鐵青,他從沒看到一向謙如玉的七哥,會變得這般可怕。

隻見七哥對著前麵一對如膠似漆的人,冷冷開口,“八弟,你可知,若不是你遲遲不將那香紙呈給父皇,她就不會中了寒毒。”

誰都沒想到靖王會冒出這麼一句!

大家皆微微一怔,雲陽好奇赫連鈺口中的“她”是誰,岩鬆亦是微微擰眉。

赫連緣扶在流光腰間的手忽的一緊,重睨了眼流光微微轉白的側臉,回過頭去,勾了下唇,倒是笑得坦蕩,“七哥,你是說我沒傷伯仁,伯仁卻因我而傷麼?可別忘了,那個對她下了狠手的,始終是你。”

說著,他邪魅懾人的眸光淡淡落向秦曼青,教秦曼青身子微微一僵,隨即又聽得他笑意盎然,“莫非,七哥你要與我說,你會不顧你的心頭好,便饒了她麼?”

自是不會!流光心裏清楚得很。

自始至終,她沒有回頭再顧那人一眼,她隻怕,一回頭,便痛了自己。她知自己回頭也無用,也不會在那人眼中看到半絲悔痛,畢竟他心愛的姑娘就在這裏,她敢有什麼奢望?

即便是八爺及時那香紙呈給皇帝,他也一早被解了門禁,知道是她暗中助他,他也不會饒了她吧,要知道她不止惹怒了他的心頭好,還知道了這位老佛爺身邊的大紅人是女兒身。

這下,八爺刻意的點破,恐怕屆時回府後,那人又將降罪於她吧。因為又教八爺也知道了秦曼青的身份。

而她此刻隻想盡快從那些人的眼前消失,莫教他們一次一次瞧見了她的狼狽。

赫連鈺沒有再言,隻默默看著前麵女子的手反握住赫連緣的手,拉著他快步離去,而他本是一雙冷窒的眸一下子又暗下去幾寸,如颶風卷狂浪,如狂沙掩黃天,顯然已是怒不可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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