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 殺機四伏(二)(1 / 1)

流光默默禁了聲,垂下頭,頭頂上溫淡的聲音傳開,“小光子,想不到你還有副好嗓子,比王府裏鸚鵡叫聲好聽。”

她心底苦喊,要不要這麼沒人性的傷她自尊,說她嗓子好吧,還非得拿鳥跟她比?

她抹了抹眼淚,說,“奴才今日隻想給您長長臉,省得有些人狗眼看人低,覺著咱們王府沒人才。”

“你也算人才?”

那廝竟然放聲笑了起來。

募得,一向厚臉皮的謝流光臉色薄紅,有必要嘲笑得這麼直接麼?

帳簾外的蕭達又回了下頭,皺了皺眉,已經是第三次主子大笑了,心想,那小太監難道真有什麼特別的魅力,還是他家主子……是那啥?

流光決定岔開話題,作為一個忠心耿耿的奴才,她現在有必要擔心下自己的老板。

“爺,您覺得身體可有礙?”

赫連鈺臉色微微一變,眸光攸得更深邃了,“你怎會有如此一問?說來聽聽。”

“一來,您也認為這是鴻門宴,太子為人多疑,必定有什麼手腳,二來,太子不是節儉之人,明明也不喜奴才,還留下了奴才擺弄過的酒水,奴才覺得這酒水裏可能有問題,但大家都喝了,也沒瞧出有什麼異樣,許是奴才多心了。”

他眸光恍然一亮,多瞧了一眼麵前的謝流光,“小光子,你似乎很了解太子,也比本王想象的要聰明些,隻是聰明的人都活不長,懂嗎?”

流光先點點頭,再搖搖頭,很詫然地望著赫連鈺。

“你難道不知,很可能今日便是你的死期麼?”

這話他說得極認真,又意味深長,讓人捉摸不透,就如靖王這人一般。

猛地,馬長嘶一聲,馬車頓時停下,車廂裏晃動了下,她險些又要撞上矮櫃,她胳膊被對麵的他一拉,沒撞疼,也得以起身,再望向他,隻見他眉頭緊擰,臉色凝重,他盯著簾子處,說,“他的人來了。”

他的人,誰的人?

太子的人嗎?

他放開她的胳膊,淡淡睨了她一眼,沉聲如鐵,“小光子,你呆在這,本王若不死,你也不死。”

流光還未反應過來,這話是什麼意思?

再抬眼,隻見他掀開簾帳,旋即飛身跳下馬車,隻留下一抹影。

很快,外麵傳來刀劍碰撞的打鬥聲。

流光一顆心吊得緊緊的,小心翼翼掀開簾子一角,往外瞧去,隻見他與蕭侍衛,還有一年紀較長的車夫與二十個黑衣人戰在一起。

她一擰眉,捏著簾角的手也不由抓緊,現在的她真的無法與前世相比,不止沒了以往的身手,竟連耳力也差了這麼多,二十幾殺手靠近了他們,她竟也沒聽出來。

想必,赫連鈺早就聽出許多高手已在暗中追了過來,也難怪他會說今日很可能便是她的死期。

她看去,刀光劍影裏,他拚命廝殺,隻是他的身手遠不如以前,像是被什麼壓製著,無法使出全力一般,以她對赫連鈺的了解,換做以前,這二十幾殺手也未必會是他對手。

她正思忖著,隻見一記閃閃白光,要從他身後刺來。

她心下一悚,不顧其他,跳下車,一把推開了赫連鈺,挺身奮力與那人拚鬥,隻是縱然她曾經武功匹敵千軍萬馬,現在的身子卻如此單薄,招式雖精妙,也無力與那黑衣人抗衡,一下手臂上就被對方砍了一刀。

痛惻入骨,她低呼一聲,望向手臂,已是滿是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