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鳥鳴陣陣,屋內兩人默然相對。
“爺爺,吃飯嘍!”屋外傳來少女柔美的聲音。
過不多時,屋外少女捧著一個大碗,來到莫塵床前。直至此刻,老人才抬起頭來,睜開惺忪睡眼,咕噥了一聲:“唔,吃飯了?”說罷,顫顫巍巍的起身向屋外走去。
感情你老人家是跑來睡覺而不是來看我的?望著老者蹣跚的向屋外走去,心中無言以對。
少女將盛好的飯菜放於桌上,然後又扶老者出屋,一切安排妥當之後,方才再次進入,端起桌邊的碗,準備給他吃飯。
“還不知姑娘芳名……”
莫塵卻是一驚,這是誰在說話?自己沒有開口啊!
少女端碗的雙手微頓,低下頭輕聲說道:“小……小倩!”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好名字,人如其名,真好!”那人又說道。
“拓跋大哥你別取笑我了!我哪有那麼漂亮……”小倩紅著臉蛋,將一勺飯遞到拓跋口邊。
我自己說的?莫塵一愣,卻見那聲音又響起來,“小倩姑娘天生麗質,確實漂亮,拓跋大哥怎麼會取笑呢!”
此刻,莫塵除了頭部能夠轉動以外,全身都不能動彈,接著,那聲音繼續說道:“小倩姑娘,你扶我坐起來,這樣躺著吃飯,怪累的。”
這時,莫塵終於發現,說話的正是“自己”,確切的說是“拓跋弘”在說話。
“小倩,小倩……”莫塵試著叫了兩聲,卻沒聽見有任何聲音發出。這下,莫塵終於猜測到,自己又回到了拓跋弘的夢境之中,隻是這次發生的一切,卻比之前更加細致與生動,就好像自己來到了那個時代。而且,這次的他清晰的感覺到自己就是拓跋弘,就好像自己的神魂寄住在這付軀體之上一般,所思所想,他都能夠感覺到。
隻是這樣的話,為什麼剛開始自己可以借助這付軀體說話呢?是了,夢境便是混亂的時間與空間構成,那老者當然回答不出來。隻是無為什麼要把我困在這個夢境中呢?難道說,這個夢境之中還有像自己一般的有意識的存在?是了,定是那個拓跋弘!難道他有未了心願或者有什麼話想要說?
莫塵正在胡思亂想之間,拓跋弘的聲音又響起來,“小倩姑娘,你做飯的手藝真不錯!從小到大,我都沒吃過這麼香的飯菜!”
“拓跋大哥你又取笑我了!”說罷,把頭垂的更低了。
喂飯間,老者又拄著拐杖進來了。
小倩見狀,慌忙放下碗勺,快步來到老者身邊。
老者擺擺手道:“你忙你的便是,我雖然年紀大了,但還沒有到走不動的時候,你就不用過來扶我了!”說罷,自顧自找了張靠近床榻的椅子坐下。
眼見著老者眼睛直直的望向自己這邊,拓跋弘茫然問道:“老……先生,您這是,您吃過飯了?”
老人也不回答他的話,隻是自顧自的說道:“老夫天嵐,愧對族中列祖列宗,未能保全族中老少安全,慚愧啊!慚愧啊!”他越說越激動,顫抖的雙手緊緊的捂著臉頰,不讓那些濁淚淌下。
拓跋弘被老者突然的舉動嚇到了,慌忙安慰道:“老先生,別激動,逝者已矣,生者如斯,且不可傷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