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
一名士兵急切跑來,到歐陽震霆等人麵前停住,繼而單膝跪地,抱拳道:“稟元帥,答剌人已到銀溪邊境,遠遠看上去得有上萬人,副帥與其他幾位將軍已先一步出發,命屬下前來稟報。”
歐陽震霆的身體在歐陽心寶這個小神醫聖手的治療下,恢複了一半,他聞言,眉頭一皺,朝銀溪的方向望過去。
不多時,歐陽心寶換好盔甲,腰上佩戴好問月劍,背上射月弓,抱起頭盔就出了帳篷。
歐陽震霆原想著讓孫女兒去“湊個熱鬧”,不曾想答剌人這次竟出動了上萬人,看來他們不會輕易妥協,而歐陽心寶親手射死了鷹,勢必會成為他們攻擊的對象。
想到此,歐陽震霆側頭囑咐俞強:“我先去看看態勢,你留在營地守著寶兒,若情況可控,我再尋人送信兒回來,屆時你再帶她過去。”
俞強應是。
歐陽震霆招手,他的近衛牽來馬兒,可還未等他上馬,歐陽心寶便來了。
一身銀甲,頭發束於頭頂,發尾迎著寒風飄起來,身材雖略微纖瘦、嬌小,卻沒有一點弱不禁風的感覺,有的隻是英姿颯爽、幹淨利落,若不仔細看,還以為是哪家的翩翩少年郎。
歐陽震霆看愣了,不由得想起兒子歐陽靖宇十三十四歲時,跟在自己身邊,驕傲又明朗的樣子,一瞬間,腦海裏的兒子少年時與現實中的孫女兒兩者重疊,好似在其中還依稀看到自己年輕時候的模樣……
“祖父!”歐陽心寶走到祖父跟前,見他發呆,出聲叫道。
歐陽震霆也被孫女兒的聲音拉回現實,他左看看、右看看,拍了拍歐陽心寶的肩膀,讚歎道:“不愧是我歐陽震霆的寶貝孫女兒,穿上盔甲顯得更精神了!”
歐陽心寶會心一笑:“好了,我們出發吧!”
歐陽震霆這才想起自己剛剛跟俞強說的話,於是將顧慮向孫女兒道明。
歐陽心寶聽完,點了點頭,她知道祖父作為焰烈軍的元帥要考慮很多事情,百姓、國家、軍隊等等,他總是會謹慎地做出每一個決定,在確保事件的影響在朝著自己預想的方向時,他才會放手讓底下人去幹。
“祖父,鷹是我射的,您不是一向教導我,要為自己做的每一件事情負責的嗎?若答剌人此次前來確實是要找射鷹的人報仇,那祖父又當如何?難不成找人頂替寶兒?再者,我是元帥的孫女兒,若您徇私,豈不是對焰烈軍的將士們無法交代?所以,寶兒此行必須要跟您一同前去。”歐陽心寶說出自己心中所想。
雖然但是,歐陽震霆最終還是同意讓孫女兒一同前去。
銀溪是宗國北邊邊境上的一條小河,因河道窄被稱為溪,但徑流綿延數千裏,在冬季時會結冰,在白天呈現出銀白的景象,所以人們稱之為銀溪。
此時的銀溪,兩邊距幾百米處都聚集著軍隊,溝通派傳達兵到小溪的岸邊進行,沒有人踏上溪水結冰處。
答剌人執意要焰烈軍交出昨天射鷹的人,而焰烈軍這邊,稍微級別高一點的將軍,都知道昨天射鷹的人是元帥的寶貝孫女兒,誰也不敢多說一句。
但是,這稍有不慎就會背負引戰的罪名,卻已經有好幾個焰烈軍的小將主動上前“承認”自己就是那個射鷹的人,但是他們並不知道射鷹的人乃是元帥的親孫女兒,所以此舉並不是為了能在元帥麵前顯眼,而是焰烈軍的信條裏有這麼一句話:手足情堅,向背同行。
其意在於,兄弟之間的情誼,是可以把自己的後背交給兄弟,互相信任。
因此,他們願意替兄弟去承擔,即使會背負不小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