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蘭寧看著撕下膠皮麵套的星鷹,愣在原地。
星鷹心虛地上前,朝李蘭寧行禮:“太子妃,屬下僭越了,實在是無奈之舉,望太子妃恕罪!”
天知道他剛剛聽完歐陽心寶的建議,全身都在抗議!可是薛重也支持這樣做,想了想,確實是唯一的辦法了。
薛重回到內室,跟星鷹一起向李蘭寧請罪。
“現在不是請不請罪的事兒,太子傷勢到底如何了?難道……”李蘭寧不敢接著往下說,想也不敢。
薛重知道李蘭寧未說完的話,連忙寬慰:“請太子妃寬心,太子那裏,小神醫自有對策,隻是剛剛形勢所逼,不得已出此下策,太子必然無恙!”
另一邊,歐陽心寶也是為星鷹他們兩個捏了把汗,雖然對自己的化裝有信心,可是凡事都有萬一,如果讓宗明善看出點破綻,那足以陷入僵局了。
她看了看床上的宗明璽,歎了聲氣:他的毒相當於蠱毒,隻有邊塞苗疆才可能找得到解藥。
宗明璽難就難在,手底下沒有多少得力之人,而且朝廷甚至宮裏邊,都有人希望他不好過。
“嘶—”躺著的宗明璽突然發出聲音。
歐陽心寶立馬過去查看,把了把脈,問:“殿下?”
宗明璽皺著眉頭,嘴唇幹裂,眼睛眯起一條縫,想開口說話,卻奈何身體虛弱,隻能如嬰兒般“啊咿”。
歐陽心寶確認人的情況後,放下手,知道他想說話又開不了口,索性給他分說分說剛剛的情形。
“適才太子府的人來報,燕王與崇王上門,聲稱一定要見到您本人才肯走,美其名曰弟弟關心兄長,額,因為您當時還在昏迷當中,所以我跟薛太醫,我們想了個對策,就是,就是讓星鷹扮成您的樣子,去應付他們……”
畢竟太子的身份有些特殊,他們自作主張讓別人替代他,所以歐陽心寶坦白的時候還是有些心虛的,說話有點磕絆。
宗明璽審視一般看著她,最終彎起眉眼,點了點頭,張著嘴巴輕輕地說了句“多謝。”隻這一句,就花了他挺大精力,不一會兒便又昏睡過去。
等了兩個時辰後,星鷹與薛重還未歸來,歐陽心寶越想越不對勁,按理來說打發那兩個人,應該用不了多長時間,畢竟宗明善見不得太子好,看到太子安然無恙隻會生氣地離開。
想到此,歐陽心寶走出房外,看向圍牆:“來人!”
話音剛落,圍牆上出現一道暗影,“嗖!”的一下,站到歐陽心寶麵前,行禮:“小神醫吩咐。”
“派個人去太子府瞧瞧,薛太醫他們為何到現在還沒回來。”歐陽心寶看著屋內昏睡的宗明璽,輕聲道。
太子的暗衛領命而去。
歐陽心寶剛回到屋內,喝了一口茶,屁股還沒坐熱,暗衛便回來了,樣子急切。
“小神醫!大事不好,薛太醫與暗衛長被費公公扣住了,正在押來別院的路上!”
歐陽心寶一驚:“費公公?”
“費公公是大內總管,皇上身邊的大太監。”
歐陽心寶聞言,咽了口口水,望向屋內,開口問:“星鷹的模樣如何?還是太子爺的皮相嗎?或者已經……”
後麵的話,歐陽心寶已經來不及說出口了,因為這時,又一個暗衛進來通報:“小神醫,宮裏的人進巷子口了,還是讓屬下護送太子爺轉移吧!”
他們對太子忠心耿耿,且敢於獻身,正因為經曆過別人對宗明璽下死手般的攻擊,所以他們不敢拿宗明璽的命去賭,即使對自己的身手有信心,也不敢。
歐陽心寶已經聽到馬車行駛的聲音了,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此時轉移太冒險了,萬一宗明善那些人聽到費公公的動靜,在別院周圍埋伏,那可就回天無力了,而且轉移過程中,不確定因素太多了,宗明璽身體更是吃不消。
“現在不能轉移!太子爺身體情況不容樂觀,而且這個費公公搞這麼大的動靜,有很大可能,巷子外圍已經有人埋伏了,讓我再想想……”
兩個暗衛覺得歐陽心寶言之有理,沒有反駁,安靜下來一起想辦法。
馬車滾輪聲越來越靠近,歐陽心寶決定,實在不行,她就冒險給宗明璽施針,讓他有片刻的清醒,隻是此舉對他身體有一定的影響,不到萬不得已,還是謹慎些的好。
“你們倆兒去門後守著,我想辦法讓太子爺醒來,一旦他們要破門,不要起衝突,退守房門口。”
暗衛領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