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國公府,歐陽心寶沐浴一番後躺在貴妃椅上,閉上眼睛讓春月擦幹頭發。
不知為何,周尋這來路不明的女子,讓歐陽心寶想起那名叫刀煙的女子,炎士如今還未歸來,她的心裏莫名感到不安。
春月擦幹自家姑娘的頭發,見她眉頭緊皺,想著應該是為著夫人娘家的事,看了一旁的秋月,然後望向歐陽心寶開解道:“姑娘不必如此憂心,想來那女子也翻不出什麼浪來。”
歐陽心寶聞言,緩緩睜開眼,輕歎了口氣,看向秋月:“梁嬤嬤回府後,母親怎麼說?”
秋月輕聲道:“夫人不曾說什麼,隻是使了銀子給那幾個跟著去的粗使婆子,叫她們仔細別說漏出去。”歐陽心寶聽完,複而閉上眼睛。
第二天天亮時,歐陽心寶起來,剛洗漱完準備去練弓劍,這時,先前派去盯著那位女子的暗衛炎吉來報,說是那女子今早腹痛,命人叫來郎中,還將家丁與丫鬟趕到院門守著,炎吉本想去屋頂聽一聽屋內的情況,可宅子周圍暗處還有一夥兒人,他隻得趕回來告知主子。
歐陽心寶聽完讓他先回去守著,有何異動再來稟報,又加派一人去跟著那郎中。
練弓劍時,歐陽心寶心中雜念太多,寥寥收場,用完早膳便前往盈星院,找周氏一齊去左相府說個明白。
盈星院內,周氏聽完女兒的意思,別扭地轉過臉去:“我可是親口答應過你舅母的,怎能出爾反爾?要去你自己去吧,我就當不知道這件事!”
衛國公府的人受衛國公歐陽震霆影響,一向重諾。
歐陽心寶也不好逼著自家娘親去,但是這件事情又刻不容緩,拖得越久越被動,隻好獨自前去。
左相府,恰巧今天朝臣休沐,所以周左相與周尚書都在家,歐陽心寶到的時候他們正好用完早膳,在書房商量事情。
平日裏左相府來客人都是周夫人年氏招待,周老夫人從不插手,可歐陽心寶是她寶貝女兒的孩子,也是她的心頭肉,所以她得知寶貝外孫女來了,高興地從後院趕來前廳。
歐陽心寶正與舅母年氏打太極,年氏見到她到來,惶恐不安,旁敲側擊打探她來的目的。
歐陽心寶也怕年氏為了兒子,不顧一切阻止自己向周家其他人坦白,便想盡一切理由搪塞過去,不一會兒,終於看到救星。
“寶兒~誒呦乖囡囡,你怎麼這麼早來了?可曾用過早膳了?”周老夫人人未現聲先行,不一會兒便出現在前廳眾人的眼中,歐陽心寶與其他人一齊向她行禮。
周老夫人在貼身嬤嬤的攙扶下,快步走到歐陽心寶跟前,伸手扶起她,高興道:“好孩子,快起來,你都多久沒來外祖母這裏了,快不記得這院子了吧?”邊說邊牽著歐陽心寶的手坐在上首。
歐陽心寶一邊應和著周老夫人,一邊觀察年氏略微慘白的臉,心想:自古婆媳矛盾不得解,罷了,還是不與外祖母說這件事情的好,找個機會讓外祖父和舅舅知曉就行。
年氏被晾在一邊,心中忐忑不定。
周左相雖為人和善,可一旦涉及家族聲望的事,他一定不會留情麵;周尚書更是一根筋,為官十幾年,從不會說場麵話甚至同流合汙,隻管對錯,是宗國朝堂為數不多中立者之中的好官。
一旦他們知曉周尋這個事情,一定會狠狠教訓他一頓,甚至於遠離京畿城。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年氏惶恐之時,周左相與周尚書並肩從遠處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