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歐陽垣毅,歐陽心寶決定去盈星院探探周氏的口風。
盈星院內一片寂靜,守在院門口的丫鬟看到歐陽心寶的到來,明顯覺得措手不及,其中位分較大的丫鬟上前給歐陽心寶行了個禮:“姑娘,您怎麼來了,夫人這會兒子午歇了,您來的不巧。”
習武的人耳力極佳,歐陽心寶在院門口就聽到周氏在屋裏說著話,隻不過聽得不是很清楚罷了。
歐陽心寶看著攔在前麵的丫鬟,會心一笑:“無妨,我輕手輕腳地去看看娘親。”說完便抬腳往裏邊走去,丫鬟見攔不住,隻能故意大聲說話:“姑娘,您想來,等夫人醒了再來也是一樣的。”
屋內的人聞聲戛然而止,先行出來的是周氏身邊的貼身嬤嬤:梁嬤嬤。
梁嬤嬤開門出來,一看到歐陽心寶就快步上前:“姑娘怎的這時候來了?”歐陽心寶聞聲頓住腳步,故意擺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怎麼我要見我娘親,你們一個個的都攔著我?我又不是去打攪她的,我就想靜靜地在旁邊伺候她不行嗎?”
她這話一出,可把一眾盈星院的下人給嚇壞了,整個衛國公府的人都知道周氏愛女如命,若誰給她受委屈,把人趕出府都是輕的。
眾人連忙下跪認錯,聲音此起彼伏。
歐陽心寶也被她們的反應驚到了,連忙去扶她們。這時,屋裏傳出周氏的聲音:“外邊怎麼一回事兒?鬧鬧哄哄的,不知道我在午歇嗎?”
歐陽心寶心知肚明,周氏這是已經躺在床上,裝出一副被吵醒的樣子給自己看呢,這樣一來,歐陽心寶就更好奇舅母的事兒了。
她繞過梁嬤嬤,直徑走到屋內周氏的床邊,坐在床邊看著“睡眼惺忪”的周氏道:“娘親,是我要來看你,你院裏的人說你在睡著,不讓我打攪你的美夢。”
周氏心虛地眨了眨眼睛,咳了兩聲:“原是這樣啊,寶兒來找娘親可是有什麼事?”
“沒事兒就不能來看您了?”說完歐陽心寶扶著正要起身的周氏,還蹲下為她穿鞋。
待周氏洗漱一番後,母女倆兒坐在院裏的石凳子上聊家常,隻是言語間周氏有些心不在焉,歐陽心寶自然看破不說破。
雖然過程中她好幾次故意提到周家舅母,可周氏還是顧左右而言他,歐陽心寶在心中歎了口氣:也罷,既然在周氏這兒打探不到什麼,她便隻能等暗衛的消息了。
母女倆兒聊著家長裏短直到傍晚,以往周氏總會留著歐陽心寶在盈星院用晚膳,可今晚她卻以廚娘不在為借口,搪塞著讓歐陽心寶回自己院裏用膳。
回到扶月院,春月、秋月為歐陽心寶布膳,後者緊鎖眉頭,思索著周家舅母的事兒,湯一口一口地喝著,突然窗邊落下一個黑影,春月、秋月即刻會意,走出房門把門關好。
歐陽心寶放下手中的湯匙,朝窗邊走去。炎鏘見歐陽心寶走近,抱拳行禮:“小主子,您吩咐的事兒屬下查到一點眉目了。”
歐陽心寶抬眼向窗外的黑影看去:“接著說。”
炎鏘鬆開拳頭,挺直身子:“周家大公子外出曆練時,救下了一位商戶家中的瘦馬,且此女子已有身孕,周大公子執意要娶她為妻,周夫人不敢將此事告知周左相與周尚書,便想讓夫人給想個法子解決掉那女子。”
炎鏘說到這兒停頓了一下,小心翼翼地看向歐陽心寶,吞了口口水,接著說:“那女子正住在西街一處宅子裏,周大公子買了兩個奴仆伺候著。小主子……那一處宅子是夫人名下的資產,而且屬下剛回府時,看見梁嬤嬤帶著幾個婆子出府了。”
歐陽心寶聞言,皺了一下眉頭,直覺告訴她這件事沒有表麵上那麼簡單,隨即吩咐道:“去查一查那女子的身份,我要知道更多的,不論是明麵上還是暗地裏,你可明白?機靈點兒,別叫人發現蹤跡。”
炎鏘對著歐陽心寶低下頭,抱拳行禮:“屬下定不辱命!”說完便使輕功飛走了。
歐陽心寶坐回原位,越想越不淡定……
“啪!”她拍了一下桌子,春月、秋月聽到聲音趕忙進來,看向歐陽心寶。
要是這女子真的有問題,那一定是衝著國公府來的,想到此,歐陽心寶疾聲道:“秋月,去備快馬在後門等著我。春月,隨我去一趟盈星院。”
“是!”兩個丫鬟領命動身。
歐陽心寶快步走去盈星院,她要去問問周氏,打算讓梁嬤嬤怎麼處置那位女子,不然貿然前去恐會錯意,適得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