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一咬牙，對著我開口便是訓斥。
「不可無禮，夏姨娘再怎麼說都是你的長輩。」
「曹公子雖性子差，但以你的身世必然不會讓你受太大的委屈，小打小鬧忍一忍就過去了。」
「你也是沈家人，要為家裏著想！」
小打小鬧？
曹公子的房中血水每夜一盆盆地往外端。
抬出來的人不論男女都半死不活。
為沈家著想？我的性命就不重要了嗎？
好一個拿兒女換前途啊。
他一開口，夏姨娘就得了依靠。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老爺都發話了，你還打算不聽不成？」
我軟硬不吃:「女兒不肯。」
夏姨娘沒得逞，氣得發抖。
指著我的麵大罵。
「你爹說的話不管用了嗎？你要當不孝女嗎？」
「沈鷺是你妹妹，你幫一幫她怎麼了？沈家生你養你，這點事你都不肯！」
曹家的婚事一直是壓在她心頭的一塊石頭。
現在沈鷺還懷了別人的孩子就更嫁不得了。
見我不答應，夏姨娘竟想強逼。
她指揮著左右的人想將我拖下去。
「來人將她關起來，關到想通了為止。」
門前突來傳來一陣喧鬧。
人來了。
我斥退了旁人，在吵鬧聲中目光灼灼。
「姨娘想將婚事往我身上推，也得先問問曹家同不同意吧。」
「曹夫人已經到了門口，姨娘何不與她好好商談呢？」
商談？
曹夫人最是潑辣。
她要知道夏姨娘想毀約，能輕易答應？
我退至一旁給她們讓出空間。
器張跋扈的聲音從前門穿過走廊直衝內堂。
曹夫人帶著一群仆從風風火火的轉進來。
她照著夏姨娘的麵就是一巴掌。
目光掃到一旁沈鷺挺著的肚子更是怒不可遏。
#5
對著倆人怒罵起來。
「好女不許倆家，沈鷺你早就結了親，如何還能幹出這種不知廉恥的事來。」
「你還有了孩子！未婚先孕！沈家是鐵了心要毀約不成？」
曹夫人家大勢大，不是沈家可以得罪的。
夏姨娘哪裏敢認。
她恨恨瞪了我一眼，竟強拉著我上前。
「我不好過，你也別想好過。」
她賠著笑。
「我們沒想毀約，隻是不知道可不可以換個人。」
「沈鸞是嫡女，相貌出眾品行端正，年歲與曹公子相彷，都是沈家的女兒，你看她如何？」
「而且這孩子仰慕曹公子許久了，嫁給曹家還是她親口給我提的呢。」
夏姨娘張口就來。
恨不得將我直接推到曹夫人懷裏。
她算盤打得美，哪知曹夫人嗤笑一聲。
「沈鸞？可我們的聘書上寫的分明是沈二姑娘蘇鷺。」
「你別忘了當初這門親事是你自己哭著喊著求來的，現在不想要了就想隨意推個人出來，我可不答應。」
曹夫人看透了她的心思。
表明了不肯改口。
三個月後便是聘書上的成親日了。
那時沈鷺總不能挺著個大肚子上花轎吧。
況且曹公子折磨人的手段有目共賭。
沈鷺若是真嫁了又能討到什麼好日子？
夏姨娘的臉色難看起來。
曹夫人可不是個好拿捏的。
她直言說沈家要是膽敢強行毀婚，她就告到聖上麵前讓聖上做主。
她倒要看看這般不忠不信的人以後真能得到陛下的重用嗎？
沈父頭上的那頂烏紗帽還能保住嗎？
曹夫人性直，她敢說，她也敢做。
沈家不得不低頭問她想要什麼。
曹夫人獅子大開口。
讓沈家許諾將曾經收的聘禮按五倍的數額物歸原主。
好一個五倍！
夏姨娘當場氣得要吐血。
聘禮向來是收在她手中的。
她好財。
收下的東西再成倍讓她吐出來，這比要了她命還狠。
她許諾的時候看我的眼神恨不得在我身上盯倆個洞。
曹夫人走後她和瘋了似的衝到我麵前。
「現在你滿意了？！」
「你這姐姐當的真是惡毒，非要置鷺兒於死地嗎？」
夏姨娘罵罵咧咧的。
沈父也將杯盞往我腳邊一摔。
今日他的臉都被丟盡了！
「你非要做的那麼絕嗎？不嫁就不嫁，通知曹夫人幹什麼？」
「看沈家受損你高興了？這般殘忍如何配做沈家的女兒！」
這夫妻倆一唱一喝的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確明白他們隻是想占便宜沒成功罷了。
不是說我不配為沈家人嗎？
這惡心的沈家我也不想待了。
我幹脆順水推舟。
「父親如此氣惱何不將我從沈府的族譜上除名呢？」
「女兒自知不配當沈家的人，現在自請出府。」
一句話如驚雷般炸開。
#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