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哲迅聽完後已經快要泣不成聲,“太史大人也太過分了,怎麼說也是他女兒啊。”史文隻覺得心髒被人緊緊捏著,痛得說不出話。盛景期緊握雙拳,眼底是藏不住的怨恨。周圍的人都沉默了。
天快亮時,暗影門找到了馬車,但隻有車夫和白舟,衛七抱回白舟照顧。
已經過去一天了,還是沒有史詩的消息。竹院,陸氏母女笑臉盈盈,如今不僅自己懷了身孕,女兒也有了大皇子的骨肉。兩人正得意時,房門被人一掌推開。男人氣憤的看著史歌,陸氏護著她。史歌也很心虛的叫了聲“父親”。太史大吼:“閉嘴,我沒你這麼個不知廉恥的女兒!”一個兩個都是如此的不讓人省心。
史歌被嚇到了,陸氏卻先哭出了聲,太史心疼的扶住他。史歌跪下,“父親是女兒的錯,還請不要遷怒母親,母親如今身子不能有什麼閃失。”陸氏還在哭著,他小心的擦拭她臉上的淚水。陸氏哽咽:“大人,歌兒懷的是大皇子的骨肉啊。”太史沒反應過來,大皇子的骨肉!如今太子之位不是長就是嫡。史歌怎麼和大皇子扯上關係,若是選錯了怎麼辦?陸氏看出他的心思,“老爺,萬事都要搏一搏,而且三皇子和史文走的近,他們兄妹早就和太史府貌合神離了,史詩還不是你的女兒,歌兒才是你的親閨女啊。”史詩的事,史歌聽陸氏說過,自然不覺得驚訝。太史覺得很有道理,如今他們兄妹和自己不和,馮相又一直和自己作對,或許這是個不錯的主意。一提到馮相就來氣,要和自己的兒子談親事,卻不來找他這個老子,如今被拒了,還遷怒自己。
又過去了一天,這已經是史詩被抓後的第二天了,盛景期和沈文也兩天沒合眼了,陳哲迅怎麼勸都沒用。盛景期眼底黑了好幾個度,他如今什麼也不想管,衝過去,扯起史文的衣領,似帶請求,“你快去答應她,去,你快去,答應她,好不好?”
陳哲迅拉開他們,他知道如今的兩人都失去了理智。史文被拉開後,立馬朝門外去,陳哲旭叫住他,“阿文,你去哪?”史文也等不了了,不就成親嗎?他答應了還不行嗎?隻要史詩平安回來,他做啥都行。
這時文嬤嬤走了進來,“暗影門來報,城北的湖泊中間停了一艘船。”盛景期想也沒想就衝出去,剛好撞上跑來的衛五,他也是來說這件事的。這幾日,盛景期隻要聽到哪裏有問題就往哪裏跑,雖然好幾次都不是,但他依然沒有放棄。
他忽然想起兒時史詩也走丟過,他也是這麼急慌慌的到處尋找。找到的時候,女孩蹲在一個小巷子裏,兩三個小孩正準備欺負她,他氣憤的握緊了雙拳朝他們揮去。那幾個小孩跑後,女孩還雙手抱頭蹲在角落裏哭泣。他心疼極了,抬手摸著女孩的頭發,“小路癡,帶你回家了。”
船艙裏,女孩漸漸清醒,看了下四周,心裏突感不安,扶著牆麵起身,剛從窗戶那看到一大片水時,雙腿一下沒了力氣,手也使不上勁,跌倒在地,滿腦子都是水牢的事。她雙手抱著頭,不停搖晃,想把那些記憶搖出去,可她越來越怕,眼淚止不住的往外流,雙手抱頭蹲在地上,嘴裏開始癡語:“放我出去,求求你們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盛景期來到城北的湖泊,中間確實有一艘船的影子,他沒有多想騰空而飛。進了船艙後看見的就是這樣的場景,男人心髒說不出的疼痛,他小心的走進,又慢慢的蹲下,輕輕的將女孩擁入懷裏。女孩害怕極了,使勁的拍打著,見沒用就一口咬在了男人的肩上。他像感覺不到疼痛似的,反而將她擁得更緊,“小小不怕了,景哥哥來帶你回家了。”聲音溫柔細膩,還有一點點沙啞和顫抖。
女孩腦海裏突然閃現兒時帶自己回家的少年,他的聲音也是極溫柔的,像一縷陽光照進冰冷漆黑的峽穀,是那麼的溫暖,那麼的讓人舒心。史詩放開嘴不再咬他,盛景期抱緊女孩離開了船艙。
梅院,白舟也醒了過來,到處找史詩。衛七心疼的不行,叫她先休息,也告訴她如今的情況。白舟忍不住大哭起來,衛七將她擁入懷裏安慰,白舟還在自責,“都是我的錯,是我沒照顧好小姐。”衛七邊給她擦淚水邊安慰,“不是你的錯,是馮曉玉帶走的門主。”白舟哭得更嚴重了,“她怎麼能這麼對小姐,當年若不是小姐暗中相助,她怎麼可能從庶變嫡。”要知道陳國對待嫡庶是很苛刻的。衛七拿她沒辦法,但也不想她這麼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