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景期抱著史詩回到梅院後,眾人鬆了一口氣。女孩還在昏睡中,但情緒穩定了許多。她一手緊緊抓住男人的衣角,盛景期坐在床榻上,握住她的另一隻手。
深夜時女孩慢慢轉醒,看了下四周,提著的心漸漸放下,又發現自己的手被一隻大手握著,自己的另一隻握著男人的衣襟。她想起船艙裏的事,側頭看著男人那長長的劍眉斜飛入鬢,一雙鳳眸微微眯著,眸色閃爍間,流動著難以琢磨的狡黠之色,都說“物是人非”,所以你還是那個景哥哥嗎?男人突然開口:“詩詩還打算看多久呢?”史詩沒想到男人會醒得這麼快,嚇得她急忙收回雙手,緊閉雙眼。盛景期噗嗤一笑,轉身給她倒了杯水,女孩也沒有剛才的羞澀,接過水杯一飲而下,又將杯子還給他。男人嘴角上揚,還真不客氣,接過杯子放回去,回來時發現女孩又躺下了,給她整理好被子後,也離開了。
第二日辰時,史詩醒來,看見白舟哭紅的小臉,衛七心疼的樣,文嬤嬤滿臉的關心。寒暄了一下後,史文也走進來,見自己的妹妹如今好了許多也就放心了,“詩詩,哥哥在京城中找了一座府邸,我想……”經過這次的事情,他不再放心史詩留在太史府了,既然太史也說了不用回來,自己也提起除名一事,那還是早做打算的好。隻是有點擔心對史詩影響,女孩很輕鬆的告訴他:“哥哥在哪,妹妹就在哪兒!”史文露出無奈的微笑,撫摸她的頭發暗暗發誓,以後不會讓她受傷了。
末時,史文帶著史詩到了祠堂。各長老以及太史早就到了吧。他看向旁邊的女孩,都叫她不要來了,脾氣也真夠倔的。兩人氣場全開,所到之處沒有感到不寒冷的,陸氏母女也在,看來是等自己除名後抬她們呢,如今都不重要了。
走完了所有程序後,太史還將陸氏抬做夫人,史歌也順利做了嫡女。史詩回到梅院收拾東西,在這裏待了這麼多年,突然要走,還真有點舍不得,白舟見史詩一步三回頭,“小姐走吧,這裏沒什麼好留戀的。”
馬車一路奔馳,到了門口才停下手。史文立馬去扶史詩下馬車。抬頭看,抬扁處寫著“文詩府”,這是他們的府,他們的家,隻屬於他們。門口大家的喜悅是藏不住的,要是能永遠這樣就好了。
進了自己的院子,發現還是叫“梅院”裏麵的布局擺設和太史府的很相似,但比那個更大,裏麵的梅樹更多,還有別的花束穿插在裏麵。院子裏有石桌石凳,還多了個秋千。盛景期見她一直盯著秋千看很滿意,這可是自己加上的。史文卻很不樂意,走過去指著秋千,“小時候你總是和這小子坐秋千,我來幹苦力,那時候可累死我了。”又不滿的看了下盛景期。史詩走過去坐下,小時候的記憶湧入腦海,那時可真幸福。
晚上,史詩親自下廚做了一大桌子的菜,陳哲迅每吃一道菜都發出感歎,“詩詩妹妹,你也太厲害了吧,誰能想到和光樓的背後之人會是你,震懾江湖的暗影門主還是你,但那麼厲害的人卻有這麼一手。”史詩含蓄的道謝。這些是很厲害,可是史文和盛景期卻隻覺得心髒如針紮般的疼,她應該是含著金鑰匙長大的太史府嫡長女啊。
一頓下來,他們都趴在了桌子上,史詩酒量不行,被兩人強烈要求禁止喝酒,也就沒動。她走出來坐到秋千上,看著天上的繁星。秋千突然微微動了下,往後一看男子溫柔似水的看著自己,手輕輕推動秋千,史詩扶穩,秋千開始搖動起來。她沒看男人,緊盯著天上的星星,“我知道你最近在做什麼。”盛景期不改表情,隻“哦”了聲。史詩想了下,“是我先答應她的。”男人嘴角上揚,他的女孩還是太善良了,“放心,我有把握。”
今夜沒有月亮,卻有不少的星星燈光灑下來,一切是那麼的溫馨。
安穩的日子總是那麼短暫。幾日後,太史府。陸氏跪在地上,太史坐在桌案上看著下麵的人。之前收到過一封匿名信,上麵讓自己注意陸氏的孩子是否是自己的。今日提前下朝,卻看見自己抬的夫人和別的男子在相擁,他一氣之下殺了那男人,還要將她肚子裏的孩子打掉。
太史一巴掌扇在陸氏臉上,史歌一下沒反應過來。隻見他扯著陸氏的頭發往外脫,史歌上前抱住他的腿,“父親,你放過母親吧,饒母親這一次吧。”史歌自己也沒想到母親會這樣,還被父親發現了。太史看見史歌就來氣,不愧是母女,都一個德行,如今看向史歌,他也開始懷疑她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女兒了。還說什麼大皇子會來提親,結果明裏暗裏提示過那麼多次,人家至今沒有什麼動作。他又一巴掌扇在史歌臉上,這時兩人都懵了,用力甩開史歌,“母女倆都是賤人,一個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