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府梅院,衛七臉青鼻腫的站在一旁,白舟一股怒氣衝衝的站在另一邊,史詩坐在榻上,倒了杯茶,文嬤嬤站在她的旁邊。史詩看了下這兩人,按理說白舟並不是衛七的對手,怎麼衛七被打成這樣。喝了杯子裏的茶,放下杯子,依然不說話。白舟倒是無所謂,衛七可不想就這樣回去,他單膝跪下,“三小姐,屬下上次不小心傷到你,主子派屬下來照顧,這次是屬下不對,還請三小姐責罰。”誰能想到上次夜闖的人還真是眼前的女孩!太倒黴了!史詩看了下窗外答非所問,“你來這裏有幾天了吧,這幾天都睡哪兒?”能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待那麼久,實力必不可少。衛七摸了一下鼻子,嘿嘿傻笑,“屬下就睡在院子角落那棵槐樹上。”梅院裏基本上都是梅花樹,槐樹就隻有一棵。
女孩記得有一次史歌的風箏落到那棵槐樹上,讓她爬上去拿,結果不小心從上麵摔下來,風箏也弄壞了。史歌就命下人們打了自己一頓。史詩回過神來,先把人叫起來,又對白舟說:“白舟,你先帶他下去,騰出一間房間給他。”
文嬤嬤和白舟都覺得不妥,他可是別人安排來監視自己的,怎麼能留下?“不行,小姐,衛七可是盛府的暗衛,怎麼能留在梅院?”如果他留下,白舟第一個不答應。
恐怕高興的隻有衛七,抬頭對上的都是白眼,又低下去。文嬤嬤附和:“我也覺得不妥。”史詩看向衛七,他明顯急了,但又不知如何反駁,女孩噗嗤一笑,“進了我的院子,就是我的人了,以後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就不用我教了吧。”眼神好可怕,她怎麼比自己的主子還可怕。衛七被嚇得瑟瑟發抖,“是!主子!”現在他隻知道眼前的人得罪不得,不用自己的主子滅他,眼前的人就可以讓自己生不如死。史詩對此很滿意,可那兩人還是覺得不行,“放心,我相信他,衛七就住白舟旁邊吧。”自己的主子都這麼說了,那也隻能這樣了。白舟瞪了他一眼。衛七哭笑不得,如今自己算是背主了嗎?隨後兩人都退出去。
文嬤嬤見人都走了,“小姐,如今大皇子和史歌的事情,怕是瞞不了多久了,要放棄大皇子嗎?”皇上一直在大皇子和三皇子之間徘徊,到底更中意哪個呢?皇後和王貴妃似乎也差不多,之前一直寵幸淑妃,最近去的最多的似乎是皇後那兒。唉,皇心不好揣測啊,如今看誰先出錯了,皇上的身子也越來越差了。文嬤嬤繼續說:“小姐,還有件事,下麵的人來報,沈玉白似乎在對太史府出手!”史詩把玩著杯子,嘴角露出壞笑,“是嗎?”文嬤嬤也拿不準,史詩接著開口:“去幫幫他吧,太史府活的確實夠久了。”知道女孩要開始動手了,但現在是不是太早了,皇上還未立儲,萬一以後用到怎麼辦?文嬤嬤還想勸幾句,又被史詩堵塞,“放心,這不是還有哥哥嗎?”
如今的史詩越來越難以琢磨了,他們的目標都是史詩當上皇後,但是她從未在皇子麵前刷過好感,上次遇見大皇子還是巧合,今天更加奇怪,先是放任衛七留在梅院,後來對皇子間的問題也不那麼關心了,現在還要開始對付太史府。
近幾日的朝堂上,太史及史文一直遭到碰壁,尤其是馮相一直和他唱反調,後來才知馮相找史文談婚事,卻被毫不留情地拒絕了。對此他很生氣,又將史文罵了一遍,但這個兒子從小就和自己不親,長大了更是叛逆。雖然大家都住在太史府中,但也隻是維持表麵,實際已經是兩家了,自己完全管不了。但是也很奇怪,為什麼這麼多年了,後院的女人一個都沒有動靜。
直到這一天,太史盼了好久的事,終於還是來了,整個太史府喜氣洋洋。今早陸氏被整出有孕一月有餘,當然梅院還是如往常一樣的冷清。
梅院,史詩給史文到了杯茶。她早就知道了所有事情,隻是沒想到馮曉玉會這樣。不過自己多少有點責任,但也不會插手。史文觀察和光樓許久了,雖然沒有發現什麼端倪,可那天確實很不對勁。
和光樓的建設非常奇特,最重要的是背後之人沒人知曉,還是要小心,“詩詩你以後少去和光樓了,出門把文嬤嬤也帶上。”看來他是起疑心了,但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哥哥可聽說過暗影門?”史文有股氣喘不上來,不敢往下想。
史詩接著說:“哥哥可還記得當年的文府?”文將軍是他們的外公,當年文將軍被誣陷與敵軍勾結,他一生征戰沙場多年,受不了奇恥大辱,自盡而亡。母親身體不好,接受不了現實,也走了,但這些又有什麼聯係呢?史文突然想起文嬤嬤,“你的意思是暗影門就是曾經的文府?”雙眼睜大,滿臉驚訝,茶水也記不得喝了,史詩一副淡然,“是……又不是!”史文看著眼前“陌生”的女孩。
文府裏的下人大多都是文軍在戰場上帶回來的。他們沒有家人,沒有去處,當時的文府又太亂了,文嬤嬤花了好幾年才安頓好一切。後來自己又將他們集中在一起,加上自己也救助了不少無家可歸的人或被父母拋棄的孩子。紅衣就是其中的一個,周掌事是原來文府中的人,就這樣成了如今的暗影門,和光樓也隻是暗影門的一個聚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