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1 / 2)

新帝失蹤的消息傳來的時候,樓沂南正抱著精力旺盛的兒子哄他睡覺,在花園之中、樹蔭底下,有蟬鳴、有鳥叫,哄孩子睡覺實在是不易。

也不知今日怎麼了,本來每日午後都要睡上一個多時辰的樅兒今日沒有到點就睡,而且怎麼哄都不睡覺。起先是祁承乾帶著兒子的,哄著哄著倒是自己睡著了,樅兒也不哭也不鬧就坐在爹爹的懷裏麵,小手扣著象牙席子的席麵,黑溜溜的眼睛轉來轉去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樓沂南推開門進來的時候,樅兒眼睛一亮,張著手就要樓沂南抱抱。樓沂南作勢不想抱著他,他還憋著嘴巴,眼淚珠子在眼眶裏頭轉悠,再不抱就哭給你看的架勢,以免吵到祁承乾,樓沂南隻能夠大熱天的抱著這個小肉球球。一旦到了父親的懷裏麵,被父親兩條結實的臂膀托著,剛才還在眼眶裏麵轉悠的眼淚水一下子就消失了,樅兒咧著嘴嗬嗬的著,這麼小點兒人兒也不知怎麼有這麼多的心眼兒,簡直是吃定了兩位父親。

樅兒今日不想睡覺,“啊啊”朝著窗戶外頭的叫喚著,小身子的樓沂南的懷裏麵拚命的往外麵勾,這是要樓沂南帶著他出去的架勢。樓沂南今日算是服了兒子了,領著奶娘、秋霜和冬雪就出去了,看到外麵的花兒、草兒、樹的樅兒總算是安靜了下來,卻是更加的沒有了睡意。

樅兒的小腦袋一刻不停的左看看右瞧瞧,別提多有趣了,樓沂南也難得有興致的陪著兒子玩。

樓沂南還笑著摘了一朵粉色的杜鵑花倒扣在了兒子的腦袋上,看著兒子長大了嘴巴懵懂不知的摸樣就覺得愛,戴了花的樅兒還害羞了呢,大概是怕腦袋上的花掉了,小腦袋也不動了,乖巧的依偎在父親的懷中。

“主子,有京城的消息傳來。”石墨快步走了過來,在距離樓沂南兩三步的地方停了下來說道。

“說。”樓沂南摘了一根軟樹枝逗著兒子,慢悠悠的讓石墨回話。

“是。”石墨應了一聲之後回答:“京城傳來消息,新帝失蹤了。還有,敏王拿著據說是禪位的詔書,即將登基。”

樓沂南扔了樹枝,神情嚴肅的問道:“說敏王準備什麼時候登基?”

“本月十六。”石墨將信件拿了出來遞上前來,“少爺,信件中記載了事情的始末。新帝是無緣無故失蹤的,就在眾大臣措手不及之時,敏王拿出一份詔書說新帝自知無能,無法服眾,故禪位於敏王。詔書乃新帝親筆,宮裏麵我們的人看過了,以確定,但詔書上蓋的是新帝私章,並不是玉璽璽印,這是敏王登基最大的爭議之處,華大人就針對此嚴厲指責了敏王,說敏王名不正言不順,還說是敏王將新帝藏了起來,目的就是要的篡權奪位……”

樓沂南揮手,讓石墨停止講訴。

今日二十,也就是四天前,敏王已經用著一份不知真假的詔書登基為帝,和前世差不多的套路,隻是時間提前了,細節也變了,上一世新帝並未失蹤而是直接死了,今世也不知道新帝是真的失蹤還是死了?

樓沂南嘴角彎起,勾起一抹冷笑,“將信件給我。”

“少爺。”石墨把信件遞了上去。

內容是寫在絹帛之上的,團成一團隻有蠟丸大小,展開來卻有一張桌案那麼大,用蠅頭小楷細細密密的寫著宮中生的事情,無論時間先後還是事件大小,凡是皇宮中的異動都被詳細的記載了下來,將細節寫出來就是為了確保沒有遺漏,以至於樓沂南看的時候不會錯過什麼關鍵的地方,別小看細枝末節的東西,有時候也是關鍵所在,樓沂南時常教導身邊的人,所以派出去辦事的都對此十分的注重。

絹帛之上語言平實,沒有華美的辭藻,不帶絲毫個人感情的,極盡客觀的將事展始末寫了下來。

“沂南把絹帛拿上一些。”

樓沂南回頭,看是祁承乾連忙說道:“醒了,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你抱著樅兒出去的時候就醒了,隻是覺得身上懶懶的不想起。”祁承乾從樓沂南的懷中接過了兒子,讓樓沂南好將絹帛展開來。“反正躺在床上也睡不著,我就起來了出來找你們。”

“嗯,正好一起看這個,石墨剛才說的聽到了嗎?”樓沂南的雙手空了出來,輕薄的絹帛也好展開了,偌大的一張絹帛上麵都是字,而且絹帛輕透,懸在空中看絹帛背麵的事物都會映了出來,很容易花了眼睛。

“聽到一些,新帝失蹤了!”

“嗯,也不知是真的失蹤了還是……”未盡之言大家都明白,不是失蹤就是死了,一個人總不會無緣無故的消失。

說這話的功夫,樓沂南和祁承乾也換了地方,還讓秋霜拿來了點心茶水。將絹帛放在石桌之上,看起來好看多了。

“萬寧離京城太遠了,也不知現如今京城情況如何?”樓沂南歎息一聲,萬寧相去京城甚遠,京城的消息傳過來早成了昨日黃花。

“無礙,想來京城生的事情正在陸續送來,我們明後日就離開萬寧前去榕城,看情況決定接下來要做什麼,總之我們要做好離開榕城的準備。”祁承乾也皺了眉頭,信息的閉塞是他們現在最大的難題,京城之中瞬息萬變,誰都不知道接下來會如何,倒是敏王登基、新帝失蹤給了他們一個莫大的機會,一個正大光明兵的機會,除掉皇室亂賊、為新帝報仇,還有什麼比這個理由更加冠冕堂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