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孫廣的話在我耳中像是一炸驚雷。放上放棄對秋紋的進攻,問道、
“二爺,我們給響馬盯上了。”王叔在一旁答道。
“響馬?”有點頭大。“山東響馬河北賊。怎麼山東的響馬會跑道北直隸來,”
“雖說民間有這種說法,事實上,山東,北直隸,還有河南的綠林好漢都叫響馬,他們一般情況下不會越境作案。地盤分得很清楚的,越境做買賣搶別人的肥羊,在江湖上是個禁忌,是要被江湖恥笑的,會激起公憤,下場很慘,不到萬不得已,誰也不會幹這種傻事。”孫廣笑著解釋道。
仰頭同他們說話太累了,幹脆跳下馬車,,解開拴在車後麵的馬,左腳踩在馬鐙上,一用力,輕輕鬆鬆地就騎在馬背上了,
“說說,到底怎麼回事?我們怎麼給這幫家夥惦記上了。別給我說江湖,江湖沒一個好東西,和尚尼姑都不例外。”雙腿一夾,坐下的駿馬小跑幾步,趕上了王叔和孫廣,問道,
“今早從豐潤縣城出來後,一路上不停的有人騎馬從我們身邊經過,東去西來,西去東來,來來回回有十幾撥人,”孫廣笑道。
“老孫,你這不是廢話嗎?這條道又不是咱家的,人人都能走,看見幾個人你就大驚小怪的,”生氣了,什麼人,還得我好好的馬車不坐,跑出來喝西北風。
雨還在淅淅瀝瀝地下著。不大,可就是煩人,不戴鬥笠的話,小會工夫就會弄得你一身的潮氣。官道上一片泥濘。馬蹄濺起的泥水四下飛舞,落在深淺不一的泥水窪裏,車輪一碾,又四散開來。
忍著笑,孫廣繼續解釋道:“少爺不是江湖人,不知道江湖事,這怪不得你,跟你說吧,這是響馬出手之前做的準備,這叫踩盤子。”
踩盤子,有點興趣,可咱不懂,馬上不恥下問。
孫廣想了想,說道:“少爺是買賣人,買賣少爺該明白吧,”
做買賣,咱在行,低買高賣,銀子就到手了。
“做買賣要本錢,雖說幹響馬這一行,大家都說是沒本錢的買賣,其實然,打劫也得有把刀,買把刀也得花銀子不是,做買賣之前,頭領得派人先去看看貨物的成色,也就是看看有多少油水可撈,要不辛苦一場下來,就幾兩銀子的買賣,不化算,這是一,二,還得摸摸保鏢的低,看看動手成功的幾率有多大,要不一出手,搶劫不成,兄弟們全掛了,這可就虧大了,隻有在得到準確的消息後,首領才製定搶劫計劃,動手與否,動手的地方,撤退的路線,出動多少兄弟,等等。所以一般見到有人來踩盤子,也就是告訴我們,得小心了。”
原來如此,看來當響馬也是一門學問,對了,這叫盜亦有道。
“怎麼看出來往的人是響馬,來踩盤子的?“
“經驗,普通人行走道都是有目的的。象現在,大冷天有誰沒事在路上瞎晃悠,能騎馬的除了官差就是有錢人,要麼就是響馬。商人趕路是急匆匆的,一般情況下都帶著貨物,就像我們,大車小車十幾輛車,更何況走這條道的商人都得請保鏢,要不,貨沒到山海關就是別人的了,官差,送公文的有響鈴,老遠就能聽到,大群的官兵出現在官道上是有可能,但是一個接著一個的在大路上遛馬的沒聽說過,除了來踩盤子的響馬還會有誰?”孫廣大聲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