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景一臉鄙夷的把手裏的白大褂扔在地上,手在自己的衣服上反複擦了擦。我從櫃子裏翻出幾件嶄新的白大褂鋪在台子上。
來上去。
我捏了景一下屁股。景哎呀的叫了一聲,白了我一眼,小心的踩著椅子爬上桌。退去衣服的兩人,在白色的燈光下變得無比雪白。
如果有人經過這裏肯定會被嚇壞,那一陣陣銷魂的女聲從原本應該死寂的房間傳來。我抬頭看了一眼架子上的半身像,模型的一半露出裏麵紅色的肌肉,四周的透明標本因為抖動好多都摔倒了,那模型的目光囧囧的,像在看著我們。不語,也永遠不會開口。
景在我身下放浪的扭動肢體。我的手慢慢移向那白皙的脖子,景原本閉著的眼睛一下睜開,眼睛像甲亢病人般瞪得碩大,連周邊的血管都可以清楚的看到。手在空中胡亂的抓著,我的後背劃過一陣陣刺痛。漸漸的終於安靜下來,原本內聚的瞳孔散開,我疲倦的靠在景身上,很久才直起身。
我感覺下身濕了一大片,跪坐起身時,才發現景失禁了,渾濁的尿液陰濕了一大片。我摸了摸景沒有贅肉的肚子。原本火熱的身體正在失去溫度。
我踩著椅子走下桌子,從桌子下麵取出準備好的箱子。裏麵放著些手術用的器具,我取出針管,將針頭插進景的動脈裏,血順著管子踴躍而出,最後彙入台子下的水桶裏。
我是個有潔癖的人,有時會強迫自己做一些多餘的事情,被汗水蒸發的熱量的身軀讓我忍不出打了個噴嚏。但我現在還不能把衣服穿上,好在沒多久景的身軀就開始褪色,桶裏的血液也開始變得粘稠。
我取出手術刀,在景的耳後位置開了一道口子,刀口順著景尖尖的下巴往下一直到另一側彙聚,我用鑷子夾起向上翻卷的肉皮,側轉刀身,橫著切斷遊離的肌肉組織,感覺差不多的時候放下手術刀,用手一拉,景的臉像麵具般離開本體脫落在我的手裏。
失去臉皮的景眼睛變得異常的大,呆呆的看著日光燈。我看著手裏的景的臉,突然有種想帶上的衝動,雙手抓著兩邊快要貼到臉上時放棄了。
作為護士是不可以留長指甲的,因為這樣很容易把細菌帶入,因此景的指甲也不算太長,原本想用老虎鉗把指甲卸去,無奈嚐試了幾次放棄了,隻好用鑷子簡單的剔除指縫的皮肉。
取下釘子上掛著的鑰匙插入鎖孔,旋轉了兩圈之後門被推開。
裏麵濃濃的福爾馬林味道,嗆得我不住咳嗽。
這裏放著的都是些沒人認領的屍體。有些是家人沒錢負擔醫藥費,把死者留在了醫院。有些是客死他鄉沒人認領。於華把這些屍體偷偷運回學校。當做教材,很快屍體就會被新一屆的學生從腳部開始向上解剖,等學年結束,就會整個丟進高溫爐裏什麼也不剩。
掀開蓋子的時候,更加濃烈的氣味嗆得我眼淚直流,我把景橫著抱起小心放了進去,巨大的鐵箱子最多可以滿滿的放下二三十具屍體。許是太空了,有一具不老實的浮了起來,我朝兩邊張望,取下掛著的鐵耙。那顏色鮮豔的幹瘦男屍和景的身體一起轉到了底下。
蓋上蓋子後,我迅速離開這裏,濃烈的味道讓我已經開始有作嘔的感覺了。鎖上門。丟棄在牆角的保安服裝連同那些白大褂一起團成一團。桶裏的血倒進了下水管。我簡單的打掃了下房間,穿上衣服伸手關上燈。。
走出地下室的時候看到底層著火了,熊熊的火焰很快吞噬了旁白堆放的木柴,遠遠地聽到消防車的聲音,我順手將包裹丟入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