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通過媒體,變相發下了戰書。一身江湖習氣的麻克果然上當了,開始按照我們的節奏 “跳舞 ”了。我們一擁而上,製服了麻克派來的人。動之以理,曉之以情,終於,一個小夥子向我們吐露了麻克真正的藏身地點。我們驅車來到了麻克經常出入的瀟瀟足療店,趙磊無功而返。我和三光出麵,為了盡可能多地了解對方的情況,我們不得不將這出戲演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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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記者紛紛交頭接耳起來,稍後一個戴眼鏡的記者想努力擠到前麵來,卻怎麼也擠不過來,隻好大聲喊了一句: “不對吧,我記得之前一些報道上根本不是你呀! ”我咳了一下說道: “在這裏我可以認真負責地告訴大家,之前傳媒界的朋友都上當了。那個冒充我的小子叫孫源龍!大家可以去查,我問心無愧。 ”此話一出,閃光燈閃個不停。
一名記者又高聲問道: “請問一下,此次是否將遺失的敦煌佛經全部追回了呢? ”我笑了一下,朗聲說道: “不錯,所有散落在中國境內的敦煌佛經已經全部在這裏了。今天各位看到的隻不過是一小部分,剩餘的大部分我們會另擇時間上交國家! ” “為什麼不一起交呢? ” “因為那些也是我們昨天剛剛找到的,正在運往這裏的途中。 ” “我之前聽說你們不小心丟失了一部分經書,是真的嗎?外界懷疑你們自己私藏起來了,對此你又有什麼回應呢? ” “首先,我承認由於我的疏忽,導致一部分國寶丟失,但是我剛才已經說過了,我們昨天已經將國寶全部追回。其次,我不知道這位朋友從哪裏聽說我們中飽私囊了,如果真是貪戀這些國寶,那我們幹脆一本都不上交,何必惹別人非議呢? ”似乎這些人還有許多問題要問,但是我跟薛總耳語一番,然後就借故離開了。剛一轉身,就看到童萱萱和洪詩詩從小隔間裏出來了。童萱萱紅腫著眼睛,看到我,她把頭低了下去,長發遮住了她整張臉。洪詩詩衝我吐了一下舌頭。我想說點兒什麼,可是又不知道該怎麼說,隻好任由她們從我身邊走過。
交接儀式正式開始了,政府派來的代表是一個叫靳丹的女孩,看模樣比我們大不了幾歲,穿著一件鵝黃色的羽絨服,配一條紅色的圍巾。當她象征性地從薛總手裏接過一個銅牌時,在場所有媒體的閃光燈都閃個不停。我擠出人群,找了個安靜的角落點上一支煙。
三光走過來問道: “聽說你已經放出風去了。 ” “嗯。 ” “想引蛇出洞? ” “我想了想,現在古玩市場紛繁複雜,就連專家也有看走眼的時候,還記得那件價值 24億的假金縷玉衣嗎?那可是幾位專家在場都被打了眼啊!尤其是現在,你就算在街邊上花幾十塊錢買件齊白石的贗品,隻要舍得給一些所謂的鑒定家勞務費,他們照樣會在這件贗品上開具相關的鑒定證明,說這件東西是真的。麻克本來就是門外漢,我們隻要借助媒體的力量放出風去,說國寶已經全部追回。那麻克如果中了咱們的套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 “咱們真是想到一塊兒去了! ” “下一步我想的是靠金鎖和茂叔在古玩界的關係,把這出戲演好。 ” “嗯,讓他們知會各個同行。 ”後來我們把計劃和金鎖還有茂叔一說,兩人很爽快地答應了。金鎖通知北京和天津兩地的同行,茂叔則辛苦一些,河北、河南、山西、山東,乃至東三省,全部都是他老人家打了招呼,沒辦法,誰讓他人緣更廣,跑的地方多呢?好在這個時代通信發達,不必去實地,有的隻需要一個電話即可。
原以為我們這招會很快奏效,可是一連三天,居然半點兒風聲都沒有。這讓我們很鬱悶,耗費這麼大的人力、物力、財力,到頭來卻不見有動靜。莫非是麻克察覺到了什麼?還是我們一開始就選錯了目標,劫走國寶的根本不是這個亡命徒?可是除了 “請君入甕 ”,我們根本沒有其他的辦法,這個麻克神龍見首不見尾,說不定已經不在秦皇島了呢!我們找不到他,隻有讓他來找我們了 ……之前我們已經做好了一切工作,包括做了一批贗品,為了讓人看上去更真,我們就按真品的保護力度,將這批贗品放置在了玻璃箱裏。
我手裏不停地轉動著一支筆,眼睛盯著筆尖。其餘的人都若有所思地低頭不語。良久,大力說出了心中的疑慮: “會不會是安保措施太嚴格了,麻克是個二把刀,不敢貿然出手? ”這一點倒是提點了我。我馬上叫了兩三個人: “韓哥、笑、金鎖,你們三個跟我來。其餘的人不用動了。 ”我們四個人來到了貴德藝術館,這座藝術館緊鄰天然居咖啡館,同樣隸屬於智行公司。至於取名 “貴德 ”,是取意河北省美協主席趙貴德老師的名諱,薛總尊師重道,以師禮待之。藝術館中收藏的除了一些明清古戰車之外,大部分都是趙貴德老師的畫作。其畫作天馬行空,盡展大家風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