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教談不上,隻是切磋學習吧! ”我們暗暗高興,兩派高手太極對壘,這樣的機會可不是誰都能見到的。因為常道長是出家人,所以菜品都是清一色的素菜,雖然無酒無肉,卻也津津有味,唇齒留香。吃罷了飯,我們步行來到了公園。這裏相對僻靜,而且正值午後,公園裏基本上沒什麼行人。常道長說道: “此地如何,不如我們就在這裏吧! ”傅老一抬手: “來吧! ”常道長將手搭在了傅老的手上,兩個人推起手來。金鎖有點兒失望,小聲嘀咕: “什麼呀,我還以為刀光劍影。原來隻是推手呀! ”韓光卻在一旁看得聚精會神,他說道: “我聽我師父說過,太極拳真正的高手就是以推手分出勝負的,畢竟兩位都是有身份的人,不可能因為比武傷了和氣。真要是拚個魚死網破的話,他們也隻會閉門切磋,不讓外人知道勝負,免得影響對方在武林中的名氣。
這就是我們常說的大家風範! ” “哦——”我們點點頭,明白了時下武林的規矩。兩個人推手推了三五分鍾,誰都沒有讓對方動上分毫。我問韓光: “韓哥,你說誰會贏? ”韓光目不轉睛,沉吟說道: “傅老的勝麵比較大,雖然常道長是三豐派的高手,可是傅老自幼學習太極拳,論功力,怎麼都要比常道長勝一籌。 ”常道長年紀不過四十多歲,我們又都領教過傅老的功夫,聽韓光這麼一說,我們也都覺得常道長要想勝過傅老,似乎有一定的難度。
正在我們凝神觀戰的時候,聽到耳邊有一陣嘈雜的腳步聲。扭頭一看,大事不好,一群人正提著刀向我們殺來!我們驚駭之下來不及細想緣由,倉促應戰。陡然間,瞄見那個 “義哥 ”竟然也在這群人裏,我的心一沉,叫了一聲: “武當! ”我們這邊發生了變故,傅老分神,回頭看我們。不料常道長趁此時劈出一掌,這一掌打得傅老連連後退,跌在地上打了幾個滾兒。金鎖和洪詩詩趕忙上去攙扶起傅老。傅老嗓子一咳,一口鮮血從嘴角溢出。初次見麵的時候,崔力升也被傅老擊飛,但充其量隻是跌了一個跟頭。傅老那時不過是想教訓一下崔力升。可此時,傅老吐了血,可見常道長並非是切磋武藝,而是要取傅老的性命!我們見此情景全都嚇壞了。
傅老哆哆嗦嗦地指著常道長問: “常德昌,你 ……”常道長露出了廬山真麵目,猙獰地笑道: “嘿嘿,傅嚴桐,五年前我曾敗於你手,今天貧道要雪恥了! ”金鎖罵道: “虧你還出家人呢,卑鄙! ”傅老抬手示意金鎖住口,然後說道: “常德昌,這幾個孩子是局外人,不關他們的事,有什麼深仇大恨你衝我來,放過他們! ”義哥在一旁笑道: “放過他們?老頭兒,你太天真了吧?我們就是衝他們來的! ”說著,他刀鋒一指,對我們喝道, “不想死的話就把敦煌佛經交出來! ”崔力升破口大罵: “我交你個姥姥! ”瞬間,一群人又戰在了一起。因為傅老受傷,我叫金鎖和洪詩詩先保護傅老離開,我們邊打邊退。公園裏四下無人,我們如果沿著甬道一直跑到馬路上,這些人肯定不敢再追了。傅老受了傷,曹賢年紀也擺在那裏,我們唯有想辦法先讓他們離開,其餘的人負責斷後。義哥的功夫我們是見過的,上次若沒有梁師傅在一旁指點,我們一敗塗地是無疑的。
義哥手裏揮舞著刀,領著兩三個人追殺了過來。三光和崔力升擋在最前麵,赤手空拳和這夥人戰作一團。韓光、剛子、張印也瞬間加入進去。常德昌背著雙手,遠遠觀望。因為義哥一個人就可以獨當一麵了。義哥手中的刀如雪花飛舞, “嚓嚓嚓 ”三刀掠過,三光、崔力升、剛子都負了傷。一見我們無法脫身,傅老硬生生推開了金鎖和洪詩詩,反轉身殺了回來。義哥正殺得興起,全然沒有注意到。
傅老雙掌疊加,窺準破綻推出一掌,正中對方胸口。義哥整個人飛了出去,刀也脫手了。隻見這個武當派高手好似柳絮一般,人在空中翻了一個個兒,最後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半天沒有爬起來。緊接著,傅老連打帶削,將其餘幾個人打倒在地。打完了這幾招,傅老也搖搖晃晃,又連連咳嗽了幾聲。張印和韓光趕緊上去攙扶。
一直站在遠處觀望的常德昌見傅老出了手,再也按捺不住了, “噌噌 ”幾步向這邊趕來。我喊了一句: “快走! ”撿起掉落在地上的兩把刀揚手衝常德昌飛去。
常德昌側頭一偏,停住了腳步。我們趁機跑出了公園。可跑到車前一看,車胎全都癟了,不用說,一定是義哥等人做的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