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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小沙彌笑道:“那我就成全你。來吧,帶我走吧。”

尚武取出手鐐將他銬上,道:“周捕頭,逃犯落網,我們走吧。”

周捕頭想不到小沙彌會這麼容易認輸,反而有些不相信,他還在遲疑著,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聽到尚武說話,隻輕輕點了點頭。

尚武帶著小沙彌就要離開,忽聽到一個聲音。

“阿彌陀佛。”

來者是華安寺主持,無事僧道:“你還想繼續包庇他嗎?”

主持歎道:“也許我從一開始就不應該包庇你們。”他的目光望著小沙彌。

“你們?”周捕頭反問,他忽然發現主持看著的不隻小沙彌,還有尚武。

無事僧笑道:“‘你們’的意思就是,他不知道包庇過多少罪人。果然是超度眾生的佛門聖地啊。”

主持走上前去,道:“回頭是岸。你忍心讓你的小師弟來替你受罪嗎?”

他的目光盯著的竟是尚武,周捕頭已經糊塗了。

尚武閉上雙眼,緊緊閉著…

良久,他突然跪下,“師父,我知錯了!”

主持伸出右手,輕輕撫摸著尚武的頭發。

小沙彌立即捧起主持的右手,道:“師父,饒過師兄吧。剛才若不是師兄飛刀相助,我早已落網,他還是有兄弟情誼的。”

其實那溫柔的撫摸,便是他們同門懲處不義之徒的刑法,廢掉武功。

主持含淚道:“好吧,就讓國法來教訓你。”說完,就要離開。

周捕頭叫道:“主持大師留步。”

“什麼事?”

“我不明白。”

主持轉向尚武,道:“告訴他們你的罪行。”

“我才是第一個戴那副麵具的人……”

十一

尚武原是華安寺主持的弟子,從師父那裏學會武功和繩技。後來,他無意間結識了一些綠林大盜,便脫離了佛門,當了強盜。師父和小師弟幾次來勸說他都不聽,後來索性戴了一副人皮麵具,表示自己已不是那個佛門弟子。做強盜當然要幹違法的事,所以他進了牢。

從牢中逃出後他找到了師父,痛哭著訴說自己的罪行,還請求師父幫他逃過此難。師父不忍,讓他好自為之。終是小師弟答應幫他。於是尚武把麵具換給了他,而他自己則回到家裏,向母親訴說自己如何後悔當初出家為僧。原隻為學武,既學會,便回家贍養母親。母親自然相信自己的乖兒子。

“原來我們從一開始就追錯了人。”賈布道。

周捕頭哼哼笑道:“你師弟替你背黑鍋在外逃亡,你卻投身捕快要抓他歸岸?”

尚武始終低著頭,這時,稍稍抬起眼來看了看師弟,滿目盡是歉意。師弟向他搖了搖頭,表示自己心甘情願,並不怪他。

高強用別人都能聽到的聲音自語道:“當初一門心思要為張大人效力捉賊的,竟然就是那個賊-”最後一個字拖了好長。

周捕頭道:“那天與我交手的人想來是小師弟了。”

小沙彌道:“我那是為了引你再來華安寺。”

“再來華安寺,你就把我的注意都吸引到無事僧身上,把一切推給他?”

小沙彌點點頭。

“這又是你們兩個的傑作了。”

尚武道:“是……是小師弟想出來的法子。”

周捕頭哼了一聲,“他能想出這種事?”

尚武低下了頭。

小沙彌還想說什麼,被無事僧搶先道:“請我來的是主持大師。”看著主持道:“大師難道沒有份兒嗎?”

主持閉口不答。

周捕頭冷笑道:“原來是師徒三人合謀。”

小沙彌道:“你們誤會師父了,師父原不讓我幫師兄,可我做了,師父為了我,隻有,隻有……”

周捕頭冷冷道:“為了你就應該告訴我們真相。找個替身,也難為大師了。”

主持的眼眶已有些濕了,“他們都是我的愛徒,我怎麼忍心讓其中一個受到傷害。”

周捕頭道:“那你寧可讓別人受傷害?”

無事僧道:“看在你也是個性情和尚的份兒上,我原諒你了。周捕頭,放過他們兩個行不行?”

周捕頭皺了皺眉頭,“這個……”

無事僧道:“我不管,你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

周捕頭笑了,“我的任務本就是抓一個逃犯,現在找到了他,我的事也算完了。至於其他事,我可管不了。”

無事僧哈哈大笑,“多謝周捕頭了。大師,小沙彌,你們回華安寺吧。”

主持和小沙彌望望尚武,離開了。

周捕頭道:“咱們把他帶回去。”

賈布、高強應道:“是。”

無事僧忙道:“你們兩個先回去,我和周捕頭還有些事。”

周捕頭看看無事僧,一臉的不解。

賈布和高強帶著尚武離開了。

十二

無事僧道:“你的事完了,該辦我的事了吧。”

“你的什麼事?”

“做捕頭的可不能賴賬,你答應我要懲罰我的。”

“哦!這件事啊。”周捕頭把肘放在無事僧肩上,“其實這件事很簡單,我早已經想好了。”

“那快說啊。”

“我給你找了一個母親,他的兒子跟你一樣不孝,現在罰你去贍養那位母親。”

“好。她的兒子是誰,我先教訓教訓小兔崽子,再養老人。”

“你已經把他教訓了。”

“是嗎?我教訓過他,誰?”

“尚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