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這事,李曼心裏還是不能釋懷。她們是理工專業,女生本來就少,但像宋子渚這樣長得帥成績好,家裏有錢的男生,也是非常稀少的。她當年就想著近水樓台先得月,死纏爛打地追了他一年,宋子渚見到她還是麵無表情,沒有絲毫進展。李曼關注了宋子渚四年,他除了和林清聊天交流之外,幾乎就不怎麼和別人說話。
林清心裏有些生氣了,沉下臉,她沒有再搭理李曼。心裏有些煩悶,林清轉身離開人群,走到了房間外透氣。
她放空心神,呆呆地看著屋子外的大雨,昏沉的天空印染出血色,透過走廊的玻璃鋪在林清身上,讓她的剪影看起來有些沉暮。
林清聽著漸近的腳步聲,她眼角瞥到走過來的女人,她看起來大概有五六十了,穿著一身黑裙。
“請問,你是林清嗎?”
女人帶著悲傷懇切的眼神看著她,林清壓住心內的煩躁,點了點頭。女人眼裏立刻迸出欣喜,她突然彎腰給林清鞠躬,“謝謝你,能來送我兒子最後一程,他要是知道了,也應該沒什麼遺憾了。”
為什麼所有人都要把自己和宋子渚綁在一起。林清有些無奈,她想開口解釋自己和他沒有關係,可是看著女人悲傷的樣子,始終沒有開口。
女人笑著笑著就開始哭泣,她哽咽道:“這孩子,從小就命苦,我和他父親很早就離婚了,自己也忙工作,沒有時間陪他,連這孩子心裏出了問題也不知道,等我發現嚴重的時候,他已經什麼都不和我說了,直到他上了大學,心理狀況才開始好轉。”
“孩子,我是從子渚的心理醫生那裏知道你的,謝謝你能幫子渚走出來,真的很感謝你。”
林清見她還要鞠躬,立刻伸手扶住她安慰道:“阿姨,宋同學是靠自己走來的,你不要這樣,我,我……”我受不起啊。
“不,孩子,子渚的醫生說了,在你身邊,他就看不見那些幻覺了。”
她一副悲痛的模樣,林清福至心靈,“阿姨,宋同學看見的那些幻覺,是不是鬼魂之類的東西?”
女人點點頭,林清這才明白為什麼所有人都認為宋子渚喜歡自己,原來是因為這個原因。
宋子渚可能並不是有心理問題,而是體質特殊,能夠看到那些遊蕩的鬼魂,隻是周圍的人都不相信他,反而把他當成精神病,時間一久,他就不願意和人交流了。
進入大學之後,無意間他發現了待在林清身邊,那些東西就不會再糾纏他,所以想方設法地靠近林清。想要和她待在一起,最好就是談戀愛,但是當時林清一副要尼姑出家的架勢,他也就沒有表白。所以宋子渚對自己的特殊,讓別人誤以為她和自己是一對。
不過自己當時也沒有注意到他的異常。林清沉思了一會兒,突然感覺到一道灼熱的視線在打量自己,她轉身望去,卻什麼也沒有看到。
林清環顧四周,沒有發現異常。她安慰了宋母幾句,等她情緒緩和,才陪著她一起回到靈堂。吊唁完已經是晚上七點了,很多人都走了,隻有林清陪著宋母聊了很久,才打車離開。
“董事長,那位小姐已經打車離開了,我們要走嗎?”
助理從別墅裏出來,詢問了管家才知道林清已經走了。他看著隱沒在黑暗裏的男人,等待著他的命令。
“派一輛車跟著她,保護她的安全。”
男人開口下達了命令。他從座椅上支起身子,一張俊美昳麗的臉龐暴露在朦朧地燈光裏。他皺眉,修長的手指輕輕扣打著皮椅,臉上是讓人捉摸不透的神色。
助理不露聲色地從後視鏡裏打量自己老板的表情,他跟了管璋五年,沒有看見過他去調查一個剛認識女人,甚至不能算是女人,隻能是個小姑娘。
“去禦園。”
助理點點頭,開著車子行駛在路上。管璋捂住自己胸口,那顆規律跳動的心髒在見到林清的那一刻,似乎就不受自己控製一般。他瘋狂地想要和那人擁抱,想要陪伴在她身邊。
管璋靠在車窗邊,長長地呼了口氣,這不正常,簡直太不正常了。
助理把車開進車庫,對老板打了個招呼就走了。管璋進了別墅,沙發上看電視的女人立刻走上來環抱住他的腰,曖昧地摩挲著,撒嬌道:“怎麼突然來了,有什麼事?”
她溫柔地為管璋脫下外套,等他洗完澡,女人已經坐在床上等待半天了。
女人長得很淩冽,帶著一股子英氣,管璋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女人嬌笑一聲,輕輕抱住他。
情到濃時,女人死死抓住被單,她看著依舊麵色平靜的男人,有些不開心地說道:“管璋,你到底愛不愛我?”
男人動作凶狠,臉上卻是截然相反地平淡。他摸了摸女人的臉,漫不經心地哄道:“付悅,別鬧。”
付悅心裏即使不甘,也還是妥協了,她愛這個男人愛到骨子裏,情願自己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