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弦恭恭敬敬地道:“殿下對朵兒的栽培,朵兒銘感五內!”
‘朵兒’兩個字,咬得特別重。
嘚!
明晃晃的報複!
白鳳起挑眉瞪著她,“隻許你醜化我,不興我還回來嗎?”
青弦繼續弓著腰道:“殿下折煞奴才了。”
這是較上勁兒了。
白鳳起氣得哼哼唧唧。
“現在你的小命可握在我手裏,別太過分。”
青弦掀起個眼角瞧他,剛要開口,卻見花無憂拎著刀轉身去了。
白鳳起納悶兒,“他走了,幾個意思?”
青弦道:“大抵覺得,和個小孩子計較,有失風度吧。”
說著便往東宮方向去了。
愣了好一下,白鳳起才反應過來話中的意思,不服氣地追了上去。
“你還比我小四歲呢,到底誰是小孩?”
青弦瞥他一眼,沒搭腔。
寧青弦才十五歲,她卻已經二十有五,且以她的閱曆來看,說白鳳起是個孩子也不為過。
白鳳起被她這一眼看得心裏發毛。
那是一種很和藹的眼神,透著佛祖悲憐世人的——慈祥!
對,就是慈祥!
這種眼神令他很不爽。
就好像在她麵前,他真的是小孩子一樣。
“你和老頭子說了什麼?”白鳳起的語氣裏飽含怨氣。
“沒什麼。”
青弦淡淡地應說。
“就是談了筆生意。”
白鳳起的心裏敲響了警鍾,“什麼生意?”
青弦勾了一下唇,沒答。
知道她的性格,白鳳起也不追問,轉了一臉嚴肅神情。
“距離中元節還有些時間,正好,趁此時機,我們把東宮清理一下。”
青弦想了一下,才想起之前提醒過他。
聽他這話的意思,似乎沒把通王的事情告訴太子。
“你查到多少?”青弦問。
白鳳起皺著眉道:“太子的身體是五年前開始垮的,我讓十三查了五年來在東宮進出的人,鎖定了三人。”
“說說他們的情況。”
“一個是太子妃的陪嫁丫鬟曾倩,晏家的家生奴才,聽說當初她本是要婚配的,但因和太子妃入東宮,婚事告吹了。”
青弦了然地點了一下頭,“家人都在宴府,容易被宴懷安掌控,又有毀婚之恨,確實值得懷疑。”
白鳳起道:“一個是從皇後宮裏過來的泠兒,曾在皇後出殯禮上犯了錯,通王救了她。”
青弦點評道:“救命之恩,得報。”
“剩下的班歧是個毛頭小子,罪官之後,他爹娘老子就是太子送進牢裏的,五年前死在牢裏。太子把他帶回東宮,他一直吵嚷著要為爹娘報仇。”
青弦再次點了一下頭,“雙親之仇,不共戴天,確實也得報。”
見她說完便不言語了,白鳳起氣得抬手在她後腦勺上輕輕拍了一巴掌。
“說點有用的,你覺得,會是他們中的誰?”
青弦睇了他一個白眼,“我又不是神,還能什麼事都知道了?”
“那麼隱秘的事都被你探查出來了,你和神也就差一尊泥塑雕像。”
咕噥一句後,他又上手拎起青弦的衣領,將她拎到身後去。
“一個奴才,走在主子前頭,反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