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1章(1 / 2)

“對不起……”景辰在子離每嘶吼一聲時他便道歉一聲,夾雜著痛苦的嗓音一絲都無進入子離的耳裏,而這低低沉沉的嗓音更是他哽在喉間的溺出的話語。

房內到處都充滿悲傷壓抑的因子,在子離掙紮過、嘶吼過依舊無能無力時她漸漸冷靜了下來,疼痛疲倦的身體靠著那始終沒有鬆開半分的有力臂彎,任由眼裏的絕望淚水一點一滴的流幹。

她靠在景辰的肩頭,雙眼瞳眸紅透睜著,裏麵毫無神采可言,那空洞的沒有焦距的視線讓她整個人像是沒有生命的活死人,如今的她就連眼睫也不願眨一下,一直捶打景辰後背的雙手也是無力的垂在兩側的。如今他們彼此誰也看不見對方的臉,所以……子離的木訥與冷靜的異樣景辰看不見,而他一直沉痛的俊臉與帶著悔意的話語她也看不見,這一切好像上天開的一個玩笑,在他知道錯了時她卻聽不見了……

平靜下來的子離緩緩閉上了眼裏,眼角殘留的最後一滴淚湧出了眼裏,苦澀而絕望的淚水滲入景辰肩頭的衣料之中,溫熱的液體在他象征地位的龍袍上暈染開來,宛如幽穀之中唯一盛開的幽蘭般獨立而妖嬈。

沒有人知道子離平靜過後的心裏在想什麼,也許連她也不知道那萬念俱灰過後她的心裏還能裝些什麼。可景辰以為她發泄出來了,心裏便不會像開始那般沉悶鬱結的讓人心酸心痛了。

景辰緊抱著子離很久,直到他聽著她平靜下來的呼吸聲他鬆開了她,將她輕柔的扶著躺下蓋好被褥,一顆懸著的心仍是沒有放下。他坐在榻邊寸步不離的守著她,大掌輕握著子離的柔荑沒有再用力,隻要能握著她的手他的心才能有一絲的安心,他才會認為她就在自己身邊沒有離開。

這一天發生了太多的事,也就是這一天改變了很多事,當一顆冰封的心還未真正消融展露而出時,有意與無意的傷害可以輕而易舉的將其敲碎,一聲清脆悅耳的冰層破碎聲中夾雜的也有那一顆被封的心。

此時此刻的景辰還不知道,就因為今日他的選擇、就因為他無言的轉身徹底將這顆心敲得支離破碎了。深深的夜他不敢闔上眼睛、也是沒有任何的睡意,他就這麼沉痛著俊顏坐在榻邊守著她,一雙深邃沉斂的眸子裏滿是痛苦。他靜坐了一夜,看了她一夜,心更是疼痛了一夜,就算緊閉的房門被送藥而來的宮婢推開,他的眉宇仍是蹙在一起。

宮婢端著安胎調理的藥汁小心翼翼的走到榻邊,見子離依舊睡著,她隻是端著托盤沉默的向著榻邊坐著的帝皇欠了欠身,腦袋一直垂著沒敢抬首。

景辰同樣沒有看那宮婢一眼,他將所有的視線全都落在了子離身上,他知道她沒有睡著,隻是她不願睜開眼睛麵對他罷了。他抬手揮了揮,無言的命令那個送藥宮婢出去,既然子離不願醒來那他絕不會勉強她的。

小宮婢恭敬行禮後端著藥碗安靜的退出了房間,她的離開也帶走了散發濃濃苦澀藥汁味的保胎藥。

此刻外麵的天已是亮了,景辰一夜未眠,榻上的女子從醒來發泄過後有睡著過,可又醒過,身體的不適讓她昏昏沉沉,整個人就像被風吹落的葉兒,隨著風兒起起伏伏沒有著力點。

外麵的世界同樣不平靜,滄瀾五十萬大軍正在逐日逼近,而一直駐留皇城的景然也早已有了部署。

齊王別苑內天才微微亮時景然已是坐在了書房聽著探子的回報。若是不出意外再有幾日軍隊便會越過虎山駐紮皇城邊境山腳,隻是這一次他們還未開戰便以折損了四百將士與八百匹戰馬了。從滄瀾國境出來時誰也沒有料到今年這場雪會這麼大,更是會持續那麼久,那些將士與戰馬都是因病死在了路上,雖然這區區百名將士與這五十萬之數相比簡直就是九牛一毛,可這一戰還未開始就已有折損讓景然很不悅。

書房內站了數名身手都很不錯的暗衛,他們都在等著景然的命令。探子一直低著頭沉著聲線回稟這幾日探察到的消息,除了大軍進程以外還有前幾日在斷崖從他們手中劫走的那批黑衣殺手是誰的人馬。

“就這些嗎?”景然淡漠問著,他到是很好奇還有誰會去劫走馬哈爾,更是想要知道能擁有如此幹練手下的幕後之人與他而言是敵是友。若是敵人,那這個人他必須盡早鏟除,可若是可能成為朋友,也許能助他爭奪水迌天下。總之,如今景然的處境已是到了關鍵時刻,隱忍八年而歸後成敗就看這一次了。一旦成功他就可一雪前恥坐上水迌最高皇位,可若是失敗他將會賠上他如今的地位還有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