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盤精心布置的棋局景辰已是勝券在握。
子離知道他這次將自己帶來這裏並告知浩軒就藏在此處一定不懷好意。看著他底下的眼,子離鎮定自若回著:“皇上的心思旁人又怎會輕易了解,眼下是否能讓我見見浩軒?”
景辰雙唇抿成一條直線,伸出一直覆於身後的手推開了緊閉的殿門,外麵的風瞬間吹入殿中夾著了飄飄雪花,水晶珠簾叮叮脆脆發出清靈的響聲,薄薄的紗簾微微飄擺,華麗的殿內頓時更顯冷意。
子離環顧四周,殿內一個人都沒有,更別說浩軒在了。
不解他是何意,子離仰首看著身邊的帝皇,猜不到他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
景辰對她投來的目光視而不見,無視她此刻的疑惑自行向殿內走去,掀開紫色的紗簾走到內堂,在一麵雪白的牆前停了下來,轉身對著站立原地不動的子離冷聲道:“還不走?”
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幹什麼,子離也漸漸失了耐心,從剛才在皇宮走了幾圈到現在來了清雪殿她都沒用見到自己想見的人,好像今夜他是在帶著她遊花園,存心耍她一樣。
子離的臉色冷了下來,這個自以為是的男人如今真是越來越討厭了。
“想要罵朕大可說出來,以你的性格又何須委屈自己?”景辰也不介意她此刻的冷霜俏臉,輕描淡寫說著,修長的手抬起放在了身邊花架上的青花瓷瓶上,單手握著瓶口向右旋轉,那麵白牆竟然從中間裂出了一條縫,哢哢幾聲響過後眼前出現了一道幽暗的入口。
子離心頭不由一嘁,沒想到這清雪殿還藏著道暗門。
景辰嘴角揚起淺淺的邪魅笑意,在沒有點上燈火的殿內更顯森冷詭異,他側身睨了一眼仍舊保持平靜麵色的子離,心裏頓時有些不是滋味,就連嘴角的笑也收斂了幾分。他是沒想到她會鎮定成這模樣,就連一絲吃驚之色都未從她的眼中閃過。
景辰也不再多言,正色之後獨自先進入了那道暗道,就算他不啟口喚子離跟上相信她也會默默無言的跟在他身後,畢竟她今夜跟他出來的目的就是為了能見言浩軒一麵。
姐弟情深,這就是他能克製這冷情女子的籌碼。隻不過經過這一個多月的了解,他能威脅利用的已是不僅隻有言浩軒了,就連端木淳也許在關鍵時刻也能派上用場,畢竟他們之間存在著不一般的情意。
景辰覆與披風中雙手頓時收緊,腦中一閃過端木淳在睡蓮池緊擁著她的畫麵他的心就堵得慌,如此冷情的女子不是該推開他的嗎,為何她會讓他抱著?!
這個可惡的女人!
景辰一直邁著穩健的步子徒然停下,以至於緊跟在他身後的子離埋首看路未見到,冷不防的就撞上了他寬厚溫暖的背。
“嗚!”不曾想他徒然停了下來,子離吃痛的低。吟出聲,捂著自己的鼻子抬眸看著他,此時景辰也轉過了身與她四目相對。
她的眼中有著薄薄的水霧,這該是剛才那一下撞出來的!
“你就怎麼喜歡往朕身上撞?”他惡劣的先啟口說著她的不適,話語中沒有怒意,看著她此刻的模樣反倒多了幾分玩味。
子離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再選擇沉默,沒好氣的冷聲道:“皇上千金之軀,子離身份低賤怎敢往你身上撞!”當日他說的那句話她不會忘記,自己立下的誓言她也絕不忘。
子離說得認真,盯著他的目光藏起了眼中的一絲由心間傳來的刺痛。
她的話說得敬畏,可卻如細小的長針在景辰心間狠狠紮了一下。她說她身份低賤,嗬,這話居然從她自己口中說出時竟會讓人如此心酸。
“天誅地滅”這聲決絕的話是在暗示她絕不會與他有任何瓜葛了嗎?所以她會讓別的男人抱著,會對別的男人淺笑,可是對上他時卻是一張冷然的臉,出口的話也是帶著冰刃般的鋒利。
為何他要如此介懷?為何?
景辰緊了緊身後的掌心,讓自己施與掌中的力道來麻木心頭的那抹怪異情愫。
她的話總是可以讓他啞然無語,今夜,景辰已是第二次因她的表情或話語吃癟,心情本就不暢快的他此時也鬱悶了起來。
這條走道相對狹窄,兩人若是並肩走會更顯擁擠,可景辰卻不管,強硬的拉過子離的手腕非要與自己並肩而行,冷下的俊臉上讓人看不出他究竟想要幹什麼!
突如其來的舉動讓子離嚇了一跳,腕上傳來的力道讓她不悅,啟口出聲的嗓音也透著不滿:“你要幹什麼,放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