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謝老軍醫了!”
送走老軍醫裴九清一個人神色懨懨的回到床榻坐下,他自己用手指搭在自己的右手腕處的脈搏上。
他經常跟洪老爺子一起種草藥,偶爾洪爺爺也教他一些簡單的醫理,不過都是傾向於頭疼發熱之類的,像中毒這些他一竅不通啊!
“爺,你怎麼起來了?是想喝水嗎?”初五掀開門簾走了進來。
裴九清看向初五說:
“口渴的厲害,要喝水——”
有人在身邊伺候了,他就懶得自己動手了,裴九清覺得自己在這個時代適應的很好,可以說他根本就不用適應,原主的小動作,原主的喜好,甚至是原主的性格他都適應的很好,仿佛原本他就是這樣似的。
有幾晚他甚至做了夢,夢裏他竟然夢到自己在國公府生活的一些畫麵,高興的難受的,理智上他知道那是這一世裴九清的生活,但是感情上他覺得就是自己的,因為他的喜惡是真實發生的。
“爺,喝水——”初五倒了水過來見他家爺正看著某一處直愣愣的發呆,他低聲開口喊了一聲。
裴九清回過神兒。
待裴九清咕咕嚕嚕將一杯水喝完,初五接過空杯子才忍不住開口問出心中疑問:
“爺,您今晚假裝暈倒是因為什麼啊?”
裴九清舒服的靠在大引枕上,聞言笑眯眯的朝初五豎起一根手指:
“其一,在那個魅一麵前暈倒是在提醒他我身子骨弱,取血適可而止,我若死了就沒有血了!”
“其二,聖人的旨意應該快到了!我若身體康健恐怕很快就要啟程送父親回長京了!”
“旨意?!”初五放好杯子回來在床榻前站定,聽見旨意二字眉頭皺了起來:
“爺,您覺得聖人會讓爺您送國公爺的棺槨回京?”
“不確定!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不然還能怎樣?”裴九清搖搖頭,他確實猜不到,完全沒有頭緒,這一世的裴九清與世無爭養尊處優什麼都不懂也什麼都不會,說難聽點就是被他爹保護的太好,廢了。
剛來幾天,他對這個時代還沒什麼概念,一來就是逃命,那完全是本能所驅使,至於其他……他現在可以說是兩眼一抹黑啊!而且他連這個朝代的皇帝長的是圓是扁都不清楚啊——
“……”初五聞言低頭不語,不曉得在想什麼。
“初五,我問你,我爹…去世之前是否跟你交待過什麼?”裴九清半仰著臉盯著初五緩緩問。
這幾日相處下來,裴九清覺得初五一點兒也不像個普通小廝。
裴國公爺人已經不在了,但他對裴九清不僅忠心耿耿,還言聽計從。
這一世的裴九清除了看書賞花外其他基本生活能力幾乎為零,更別說禦下之術了。
“爺您—”初五聞言猛的抬頭,眼裏的震驚和詫異根本沒來得及掩藏。
“說吧——”裴九清垂下眼睫不再盯著初五看。
“小公爺容稟——”初五朝裴九清抱拳單膝跪下,沉聲開口:
“初五不是裴國公留給您的人——”
“那你是——”裴九清被這個答案驚到了,他訝異的看著初五,一時之間腦袋有點懵圈兒。
“我是您母親的人,奉命待在您身邊保護你——”初五依舊保持著之前的姿勢。
裴九清也沒有讓他起來,這會兒他心神不寧根本沒注意初五是站著還是跪著。
“我母親?!”裴九清簡直想要尖叫了。
這一世裴九清的記憶裏關於母親的簡直少的可憐,因為裴國公夫人在生下裴九清之後就一病不起了,三年之後因病去世。
過了一年,裴國公娶了顏家二房的嫡長女顏藝真為續弦。
“是,您的母親,裴國公府大夫人!她留給你的話是遠離長京,永遠不要踏上長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