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今晚發生太多事了!爺您不想說也沒事!”初五微微抬起眼皮看了裴九清一眼又重新垂下眼睫。
裴九清舒服的靠在大引枕上,聞言朝初五豎起一根手指:
“告訴你也無妨,其一,在那個魅一麵前暈倒是在提醒他殺雞取卵的方式不可取,取血最好適可而止,我若死了就一滴血也沒有了!”
“其二,聖人的旨意應該快到了!我若身體康健恐怕很快就要啟程送父親的靈柩回長京了!”
“旨意?!”聽見旨意二字眉頭皺了起來,他在床榻前的腳榻上坐下仰著臉看他家小公爺:
“爺,您覺得聖人會讓您親自送國公爺的棺槨回京是嗎?”
“不確定,但有很大可能性!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不然還能怎樣?我還能違抗聖旨不成啊?”
裴九清搖搖頭,他確實猜不到,完全沒有頭緒,這一世的裴九清與世無爭養尊處優什麼都不懂也什麼都不會,說難聽點就是被他爹保護的太好,廢了。
剛來幾天,他對這個時代還沒什麼概念,一來就是逃命,那完全是本能所驅使,至於其他……他現在可以說是兩眼一抹黑啊!而且他連這個朝代的皇帝長的是圓是扁都不清楚啊——
“那您自己想回長京嗎?”初五問。
“由得了我自己嗎?”裴九清笑的很不由心。
他到這個世界還不足半個月有一件事兒是由得了他的啊?黑衣人的截殺,被冷血變態的鬼公主殿下取血喂蠱,現在又被人投毒,每一件事他都無能為力,隻能被動的承受著,仿佛被人背後操縱的提線木偶一般,被人任意淩辱蹂躪。
“……”初五聞言低頭不語,不曉得在想什麼。
“初五,我問你,我爹…去世之前是否跟你交待過什麼?”裴九清半仰著臉嚴肅的盯著初五緩緩問。
這幾日相處下來,裴九清覺得初五一點兒也不像個普通小廝,普通小廝沒有初五的身手更不可能有初五的反應。
裴國公人已經不在了,但初五對裴九清不僅依舊忠心耿耿,還言聽計從。
就算裴九清時不時冒出與原主大相徑庭的舉止和言語初五都視若無睹,沒有表現出絲毫的懷疑來,反而跟裴九清配合的天衣無縫。
這一世的裴九清除了看書種花外其他基本生活能力幾乎為零,更別說禦下之術了,裴九清不相信這一世的裴九清能調教出初五這種小廝。
“爺您—”初五聞言猛的抬頭,眼裏的震驚和詫異根本沒來得及掩藏。
“說吧!坦白從寬——”裴九清神情逐漸冷了下來,他垂下眼睫不再盯著初五看。
果然啊!
“小公爺容稟——”初五朝裴九清抱拳單膝跪下,沉聲開口:
“初五不是裴國公留給您的人……”
“那你是——”裴九清被初五認罪的態度驚到了,他還以為初五會要狡辯一番呢!
他訝異的盯著初五,一時之間腦袋有點懵圈兒。
“爺,我是您母親的人,五年前奉命到您身邊保護您——”初五依舊保持著之前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