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一群黑衣人隨後從暗處衝出來,他們黑衣蒙麵抄起長刀就朝著幸存的邊防營士兵砍殺過去。
那些暗器上是淬了毒的,隻要是擦破點皮都會瞬間倒地抽搐,喪失戰鬥力,下一秒就會淪為那些從隱蔽處衝出來的黑衣殺手們的刀下亡魂。
這簡直就是一場單方麵的血腥慘烈的大屠殺,麵對這些黑衣殺手們,普通的士兵幾乎沒有還手之力,逃走更是不可能的事。
頓時血漿四濺,屍橫遍野,慘叫聲不絕於耳!
裴九清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巴,他怕自己發出聲音被那些黑衣人發現,更重要的是他想吐啊。
作為一個生在新社會長在紅旗下的青年,即使活了三十年他也沒有親眼目睹過這種血腥殺戮的場麵啊!
他沒有失聲叫出來不是心理素質好而是已經嚇到無法發出任何聲音了好嘛!
裴九清緊緊的貼在石壁上,恨不能化身成一隻穿山甲鑿開石壁然後鑽進去躲起來。
那些黑衣人有兩百人之多,不但人數全然超過了那些邊防營士兵,而且他們個個武功不弱,下刀又狠又準,普通的邊防營士兵在他們麵前簡直不堪一擊。
裴九清屏住呼吸,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那黑色的肩輿上,隻一眼他就覺得呼吸微微停滯,隔著這麼遠的距離他竟然沒忍住狠狠打了個寒戰,一股子陰冷之氣瞬間爬上了他的脊背。
肩輿四周整整齊齊的站著二十個白衣白帽戴著白色惡鬼麵具的男子,他們宛如死屍一般持刀而立一動不動,畫風詭異的讓裴九清不敢再多看。
肩輿和它周圍的人仿佛身在另外一個空間,對於麵前近在咫尺的血腥殘酷的屠殺完全無動於衷視若無睹,不管是士兵的鮮血飛濺還是人頭落地,對他們都沒有絲毫的影響。
即使猩紅的熱血飛濺上他們的臉和身上,他們也紋絲不動宛如人偶,隻是任那滾燙腥鏽的血液流淌下來。
濃鬱的血腥味很快的彌漫開來,邊防營士兵們的求救聲與慘叫聲咒罵聲……黑衣殺手們殘酷的屠戮還在持續……
這一切仿佛都不在那肩輿上的人以及那些鬼麵人的眼裏,誰死了誰活著誰在求救誰在逃跑,統統跟他們無關。
無謂敵友,無進無退,但詭異的是隻要有人靠近他們,不管是黑衣人還是邊防營士兵,無一例外的都會瞬間悄無聲息地倒地而亡。
裴九清遠遠看去,肩輿四周罩著黑色的流雲紗幔,影影綽綽間能看到裏麵歪坐著一人影,完全看不清相貌,隻隱隱約約好像那人著一身紅色的衣衫。
說時遲那時快,黑衣人們迅速且利落的清除了所有士兵,然後他們包圍了肩輿以及它四周的二十名鬼麵人。
為首的黑衣人似乎也察覺到麵前這些鬼麵人們的異樣,他並沒有馬上下令讓自己的人發動攻擊,隻虎視眈眈的盯著對麵的肩與和鬼麵人。
肩輿由四名鬼麵人抬著,他們紋絲不動就這麼直挺挺的站立著,無聲無息的,氣氛詭異的讓人心口直冒涼氣。
肩輿的一側站著名"黑無常",隻見他頭戴描金黑紗冠,一身衣物是價值不菲的雲錦製成的黑袍黑披風,他並沒有戴麵具,居然是名年輕且俊美的男子,隻是他麵色白的過分,唇色嫣紅的不似活人。
若仔細看,你會發現那些直挺挺的死屍們身上的衣物也都是由昂貴的蘇錦製成,從頭到腳是清一色的白,遠遠看去真的很像一群戴著麵具的紙紮人,他們拱衛其間的精致肩輿像是一口精致到極點的棺材,而這些白衣鬼麵人就像是手藝精巧的紙紮師傅紮出來的送葬紙人,無一絲人息。